美姨沉默的抽烟，大口大口。 过了一会儿，她点了点头。 “为什么？”我问道，“之前你不知道这工作到底是做什么，难道经历了今晚的事，你还不知道？你能忍受那些猥琐的中年男人对你的猥亵？” “我知道。”美姨红了眼眶，淡淡的说道，“但我也知道，想要尽快还上那些钱，我得接着做。” “难道为了我，你也不肯么？”我激动的质问道。 “我就是为了你。我知道我给不了你想要的，所以，我不能再欠你更多。”美姨平静的说道。 我楞在了那里。 “你怎么就知道你给不了我想要的？我想要的就是你，而你现在就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为什么给不了？”我问道。 美姨苦涩的笑了一下，说道，“如果年轻十岁，如果我没有……我想……我可能会和你在一起，但是现在……我知道，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所以秦政，别再想了。” 我十分不甘，问道，“美姨，为什么你总是把年龄看的这么重？衡量两个人是不是合适，难道年龄就是唯一的标准么？大十岁又怎么了？” “年龄确实不能衡量一切，十年也未必不是一个难以跨越的鸿沟。可年龄毕竟还是有很多附加品的，我的这十年，就是我们无法跨越的。”美姨说道。 “我弹跳好行不行？我说能跨越就能跨越！”我无比坚定的说道。 美姨无奈的摇头，“你根本就不了解我。” “我可以了解。”我说道，“没有你说的那么复杂，你不就是比我大十岁么？不就是被别人欺骗过么？不就是哀莫大于心死么？没关系，我都可以接受，我可以温暖你的心！我……” “算了。”美姨打断了我，说道“秦政，你真的不了解我，除了这些，还有一些事，我不想告诉你，但是它是你不可能接受的。”美姨说道。 我一愣，“什么事儿？” “不说了，秦政，我们不要再争论了好么？我现在只想，尽快还清那些钱，让你的生活回到从前的样子。”美姨说道。 “没有必要！”我说道，“我已经找到工作了，月薪一万，我很快就能还上那些钱，你别去那里上班了行么？” “你不懂，这是两码事。”美姨说道，“我欠你的，始终是欠你的，我想赶紧还上。我是一个不幸的女人，我不想把我的不幸再带到你的生活里。” 最后的结果是，我始终没有能说服美姨。 这让我感到无比的沮丧，回到卧室，我躺在床上，心潮起伏。 我不知道美姨没有说出来的那件事究竟是什么，但我相信，她一定是夸大了那件事的影响，我这么喜欢她，还有什么我无法接受呢？ 我希望她说出来，但她没有说。 不过，我心里打定了主意，绝不可能再让她去那里上班。 所以第二天晚上，下班以后，我待在卧室里，侧耳倾听着外面的动静。 我听到了美姨出门的关门声，过了一会儿，我就赶紧跟了出去。 打车跟着美姨去了那家夜总会。 到了夜总会，早有一个打扮风骚的女人迎了上来，那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妈妈桑。 “帅哥，几位啊？”她笑容谄媚的问道。 “就我一个人。”我说道。 她一愣，笑道，“一个人来喝酒啊，没关系，我们这儿美女多的是，快，包厢请。” 我跟着她去开了一个包厢。 “你等着啊，我这就去给你叫美女。”她笑道。 她出去了以后，我坐在包厢里，喝着酒点了一支烟。 过了一会儿，那妈妈桑带着一众衣着简陋靓丽的姑娘走了进来，在昏暗的灯光下，黑压压的站了一排，一个个搔首弄姿，等候挑选。 其实，我知道，她们都比我有钱。这帮人一晚上收入都在好几千，更有甚者出台的话，完全可以上万，一晚上顶我一个月的收入。 可在此刻，她们仍然是卑微的，没有尊严的，就像是超市里待选的货物一般，等候客人的挑选。 “怎么样帅哥？”那那人说道，“我们这儿的姑娘是不是很不错，看上哪个了？” 我扫了一眼，发现里面并没有美姨，便说道，“再换一拨吧。” 听了我这句，所有小姐的脸上都顿时面露不悦。 那妈妈桑一愣，说道，“帅哥，你这眼光也太高了点儿吧？我们这儿最漂亮的姑娘可都在这儿了。” 我笑道，“不喜欢难道也不行啊？你总不能给我强行送一个吧？” 那妈妈桑有点无奈，挥手让那些小姐出去了，对我说道，“好，那你等一下，我再给你叫。” 过了一会儿，那妈妈桑果然又带了一票姑娘进来，看得出来，这一批明显没有上一批的成色好，看来，为了搞定我，上一批确实已经把他们这儿最漂亮的一批给带进来了。 可我意外的发现，美姨还是没有在其中。 “再换一拨吧。”我故作挑剔的说道。 那妈妈桑打发了那些小姐出去以后，就有些不高兴了，说道，“帅哥，你这也太跳了吧？我这儿的姑娘基本上都来了，你就没有一个满意的么？” 我说道，“都来了？没有吧？上次我点的那个好像没在啊。” 妈妈桑面露喜色，说道，“原来你有认识的啊，不早说，还费这么大劲干嘛？你直接点不就完了，你告诉我，她的号牌，我给你叫去，只要没上钟，我就给你叫来。” “我没记住她的号牌，”我说道，“不过我知道她的名字。” “什么名字？”她问道。 “她叫陈美琪。”我说道。 “你说她啊？” “是啊，就是她。”我说道。 “她，就算了吧。”妈妈桑说道，“来了也是扫兴，你还是选别人吧，比她年轻的姑娘多的是。” “不是，你到底叫不叫？哪儿那么多废话，我就喜欢她行不行？”我固执的说道。 “她玩不开呀，昨天晚上把客人给我打了，今天我都没让她上。”妈妈桑说道。 “你到底叫不叫？不叫我可走了？”我说道。 “好好好，我给你叫。”那妈妈桑说着就出去了。 我坐在那里，心里早已有了计划，让美姨没法再这儿干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