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管家轻声在她的耳边低语几声，她有些愣怔，良久才说道：“我这才一刻不在，他们俩就又凑在一起了，我这个妹妹，还真是一刻没有男人，就活不了啊！”
说完这句话，她就立马离开了。
虽然步子还是和以往一样，但是仔细看来，还是可以发现几分凌乱和焦急。
*
顾长欢又出现幻觉了。
这次，那个影子就在自己的眼前。
女人穿着白色的衣服，浑身都是血迹，皮肉翻飞。
那破碎的血肉里，还可以看到一条条在翻滚的白色不明物体。
那个女人一直在她的面前，一张不完整的脸靠的极近，只要她一动，就可以碰到。
顾长欢的背后已经湿透了，而眼前的监管人员还在不断的询问着。
她什么都听不到，所有的思绪都被眼前的这个女人给占据了。
“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
女人的嘴里一直说着这句话。
顾长欢的拳头握紧，指甲几乎都要插到肉里，但是却感受不到痛意。
“求你救救我，我是冤枉的……”
她想尽力忽略眼前的场景，可是，那不断在耳朵里回荡的声音却每一句都清清楚楚的传了过来。
“我好冷好痛啊，求您救救我，小小还在家里等我呢。”
小小？
他是谁？这个女人的亲人吗？
不，这是假的，顾长欢，不要被你内心的恐惧所控制！
一道强烈的光就刺入她的眼睛。
顾长欢微微眯眼，好不容易才适应了。
“和张婷婷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监管人员怒气冲冲的再次问道。
强烈的光线让眼前的幻觉暂时消失了，但是还是在审讯室的角落里，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顾长欢尽量将视线收回，对着眼前的监管人员。
她有些虚弱的开口：“京城现在已经时兴严刑逼供了吗？”
“请回答我的问题！”再次开口。
“最后一次见面应该是在今天早上吧，所有人都看见了。”她的声音有些低。
那个幻觉还没消失，这个女人和以往的都不一样，竟然没有故意要来吓她，虽然那一身装扮已经够让人害怕了。
但是，这个女人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恶意，而是带着几分祈求和哀伤。
顾长欢莫名的觉得有些发憷，明明就是假的，明明是幻觉，为什么却如同真的在眼前一样。
“我在问你话！”前面的桌子一拍。
刚刚在想事情，根本就没有听到。
但是现在，她也没有力气和他们虚以为蛇了。
监管人员又问了几个问题，但是她还是一声不吭。
不是不想回答，是真的没有力气了。
薄慕寒的速度怎么这么慢，还没来？
“吱”的一声，铁门打开了。
“上头让我来审讯。”熟悉的声音响起。
顾长欢掀了一下眼皮，果然是那个实习生。
刚才的监管人员不耐烦的站起来：“这娘们嘴硬的很，什么都不说，小王啊，你这次要是立功了，上头肯定是少不了赏的。”
监管人员很快就出去了，审讯室又只剩下了他们连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