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一想，乌鸦都会骂街，猫为什么不能笑？
她俯身捡起小猫捧在掌心，粗糙的大手轻轻给它揉着肚子。
看它渐渐缓了过来，她扬了扬一侧唇角，脸上的肌肉便狰狞地动了一下：“身子骨硬了，胆子也大了？解释清楚，不然我把你烤了吃！”
她可没忘记，最开始契约的那两天，它时不时受到惊吓的娇柔怯弱的小模样。
看来不管是和人还是和宠物，都不能太熟了。
否则，会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的。
帝无意眨巴了两下水润纯澈的眼，在陌灵眉略微讶异的目光中，伸头把脸在她黑乎乎的胸口蹭了蹭。
他抬起黑了一片的小脸蛋，一双色泽越发通透的猫眼哀哀地看着她。
陌灵眉收到了他的一缕弱弱的念头：“现在我的脸也黑了，你满意了吗……”
一身北冥白脸上却黑乎乎的猫儿，在她手掌上畏惧地缩着脑袋。
一金一蓝如宝石般色泽纯粹的两只眼睛里，透出了几分哀求，看起来又可笑又可怜。
炸炉的时候，陌灵眉确实是气得想要掐死这只捣蛋鬼。
但是现在，小猫看起来那么乖巧可怜、单纯无害……
单纯无害？嗯，错觉吧？
宽大的手收紧，箍着连她拳头一半大都没有的小猫，陌灵眉故意阴恻恻一笑：“现在知道错了？”
她环顾四周，还好只有丹炉炸了，家具什么的都还在。
她从储物袋里取出一个大碗，咚的一声放在桌上，把他随意地丢了进去。
帝无意两只前爪扒着碗沿露出头来，看见她手指微动，捏了一道化雨诀，这是五行诀里水系功法中最低级的法术。
随即，空气中凝聚出的一团水，啪地一声，兜头盖脸浇了下来，他吓得差点就跳起来了。
浑身湿透一脸懵然的小猫，水盈的猫眼哀怨地瞅着她。
陌灵眉以真火将水加热到合适的温度，而后认真细致地给猫洗澡。
尤其是那张黑乎乎的小脸，足足换了好几次水才洗干净。
全身湿透，帝无意全身的毛一缕一缕地粘在一起，看起来像秃了一样十分可笑。
却越发的显出了身体的娇小，再配上那双更加显大的漂亮猫眼，倒是依然有几分娇柔可爱。
陌灵眉盯着他使劲瞧，嘴上却道：“你也该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有多么好笑。不过我这样的好人，我不笑。”
帝无意腹诽，可为什么脸上表情那么扭曲？
陌灵眉轻柔地给他擦去明水，又拿真火烘干，小奶猫渐渐恢复了洁白蓬松的漂亮模样。
随即，她一把将他塞进了被窝里，恶狠狠地叮嘱：“睡你的觉，我要继续炼丹了！”
因为住的是客栈，她把被褥之类的换成了葫芦空间里存放的的北冥兔毛毯，柔暖洁白，猫儿睡在里面，根本看不出丝毫身影。
“以后再把自己弄脏，就不要你了，丑八怪！”在她心里，她的猫就应该白白的，一点都不能脏！
她随意地打扫了一下房间，拿出了一时兴起而多买的另一个丹炉，继续炼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