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太监甲摸着下巴思索道：“我看像是个夜壶？”
太监乙点头：“我看也像。”
候在旁边的碧云觉得也像，对许萝儿问道：“娘娘，您觉得像不像？”
许萝儿咬咬牙，攥紧了拳头。
费劲千辛万苦，从天亮挖到天黑，挖出的竟是个夜壶！
舒婕妤的宝贝是个夜壶！这让许萝儿崩溃！难不成害死她的是个夜壶？
“哪个谁。”许萝儿想找一个宫女问问。
绿珠上前：“娘娘，有何吩咐？”
“我问你，先前住在安凤宫里的娘娘是不是舒婕妤？”
“是……”绿珠惊讶，“娘娘您如何得知！”
甭管怎么知道的吧，许萝儿就想知道这个把夜壶当作宝贝埋在梨花树下的舒婕妤还活着没有。
“舒婕妤人呢？活着，还是死了？”
“回娘娘的话，舒婕妤去年精神出了些问题，不久就染疾而亡了。”绿珠说完，话锋陡然一转，“不过请娘娘您放心，舒婕妤是在冷宫中病故，安凤宫一切都祥和。”
许萝儿真想说放屁！
这安凤宫如果祥和，就不会在她第一天住进来，原主人会托梦给自己了。
许萝儿一甩衣袖：“来人，把这夜壶给我抱出去丢了，越远越好！”
太监甲听命，抱过夜壶，觉着这夜壶有点重，里面貌似是有点东西的。
“娘娘，夜壶里可能有东西。”太监甲抱着掂了掂重量，“重量还不轻，或许里面会有金银财宝。”
许萝儿看那太监一脸的财迷相，说：“打开，里面若是金银财宝，就全都赏给你了！”
“谢谢娘娘。”太监甲先就此谢过，拧开了夜壶的盖。
一打开壶盖，冲鼻的气味溢出，太监甲受不了这气味，一松手，夜壶掉在地上，里面的东西全抖落出来了。
众人被夜壶熏到了，全都作鸟群散开。
“娘娘，离远些。”碧云拉着许萝儿往后退。
许萝儿捂住口鼻往后退了几步，看见夜壶里倾倒出来的东西，喊了一声等等。
顾不上臭不臭了，许萝儿走向夜壶。
她蹲下来，仔细瞧着地上的东西。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里面的东西，许萝儿没看错的话，是被切割了尸块，尸块已经高度腐烂，有一半都显露出了白骨，阴森森的。
尤其是当看到有一截疑似是婴儿小手指的尸块，许萝儿的脸瞬间惨白。
月亮，越升越高，挂在了树枝上。
碧云最先反应过来，从地上捞起从头到脚都凉了的许萝儿，扯住她往寝殿里走。
把许萝儿拉回寝殿，碧云指挥跟进来的碧荷找了一床被子给许萝儿披上，指挥碧湖烧水沏茶。
“娘娘莫怕。”碧云搓着许萝儿冰冷的手，说道，“那是小动物的尸体，绿珠都说了，舒婕妤生前精神不佳，或许是她发病杀了一只动物……”
“你看见了吧？碧云，那不是动物。”许萝儿坐在床上心惊肉跳，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那是人，那应该是被杀死的初生婴儿。
“娘娘看花了眼，那就是动物。”绿珠端着热好的牛乳进了寝殿。
“舒婕妤生前没有侍寝，不讨陛下喜欢，加上家中出了事故，精神有些不正常，后来扑倒了先皇后，致使先皇后受伤，陛下就把舒婕妤打入了冷宫。”
许萝儿看得真真切切，那绝不是动物的尸块，那就是婴儿尸体。
那是一条命，有人害了这条命。
许萝儿声音都变了：“生前侍奉过舒婕妤的宫女和太监呢？叫他们来我跟前问话。”
绿珠放下牛乳，低眸道：“舒婕妤的贴身宫女和太监们到了年龄就都放出宫了。”
绿珠停顿了一下，说道：“我原也不是服侍婕妤的人。”
“那你是？”许萝儿望着绿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