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呃——”
云浅有些迟疑。
御尘风只道是小五怕说错，特意出言宽慰。
“没事的，即便是说错了，也没关系。只要把你感受到的每一个事物，事无巨细都说出来。”
“全部都说吗？”
云浅再次确认了下。
御尘风点点头。
“嗯，说错没关系的。这也是训练的一种。”
云浅抿了抿唇，有些难为情地开口。
“还有，还有师父身上清冽的味道，很特别。”
云浅话语很轻，说完后，耳尖有些泛着微红。
御尘风闻言，指尖微不可知地一颤。
云浅突然察觉自己言语有失，自己这么说，不会让师父误会自己，不喜欢那份味道吧？！
很特别，似乎容易有歧义。
云浅慌忙开口补了一句。
“很好闻。”
只是，这一下，云浅耳尖愈发嫣然。
御尘风也不由得怔在原地，恍惚了一下，下一瞬，匆匆掩去那份不自在。
“嗯，能你可能感受出，它们各自具体的方位吗？如果你现在正对着的方位，是南方。”
御尘风旋即转了话锋，不过，却也觉得自己耳尖一阵阵有些微烫。
自己身上有特别的味道，很清冽？
这还是头一次有人这么对自己说。
这么久以来，自己怎么没有发现？！
并未熏香沐浴——
而且，小五还说“很好闻”…………
要说到“很好闻”。
其实，小五自己身上那抹，若有似无极淡的异香，才是真的好闻…………
自己偶然间闻到过几次，时有时无的，不过能确认那抹异香应该就是小五身上散发出来的。
从来没有闻到过的香味，并不是什么香料香粉的味道，也不同于花草树木的自然香味，就是格外特别，只要小五身上有。
很可能是小五天生异香。
而且，也只是在很接近小五时，才会幽幽地飘出，也不知道小五自己是否知晓。
想到此，御尘风耳尖也泛起一抹粉艳艳的桃红。
而云浅此时，循着师父的引导，正努力辨别方位。
翘挺的小鼻子轻轻嗅了嗅，耳朵微微侧过去。
“风应该是来着东南方，松木，竹的木质清香味道，应该是南方，睡莲带着一丝丝花香，是在东面。鸟叫声，应该都是集中在南方的那片竹林里面。”
“很好。那接下来你再闻闻看，看能闻到什么？！”
说着，只见御尘风衣袖一挥，一股清冽的劲风幽幽而出，瞬息穿进了竹林深处，须臾之间，带起一片繁花上扬。
纷纷然然，花雨一般。
清风卷着各式各样的鲜花、绿叶飘飘扬扬地萦绕在了云浅的四周。
此时云浅仿佛被一片花雨所围。
“小五，手抬起来。”
御尘风温声提醒。
云浅轻轻抬手，手心摊开。
一片花瓣轻扬扬地落在了净白的手心。
“闻闻看，看闻不闻得出，是哪种花？”
云浅将花瓣轻轻捧起，一股幽幽的清香瞬息沁了出来。
云浅嘴角一勾。
“师父，是玉兰花。”
御尘风墨眸微柔，指尖轻动，花雨围绕云浅翩然而动。
花雨之中，花瓣有序地一片片掉落在那净白的手心之上，云浅也一片片地细细辨别。
“睡莲。”
“牡丹。”
“茉莉。”
“水仙。”
初初辨认，对云浅而言还算简单。
但是到了后面，花的种类越来越纷繁复杂，花味相似，就更难以辨认。
同样的，云浅仿照视觉训练的诀窍，这次尝试调运内息集中于鼻息之间，增强辨别的敏感度。
催动丹田内息，内息上行，萦绕鼻息之间。
顿时只觉得，各式各样的花香此时似乎更加细致，容易辨别的多。
哪怕是之前闻起来很相似的味道，如今也能辨别出细微的差异。
“金银花。”
“丁香。”
“兰花。”
“紫藤花。”
…………
一会儿工夫下来，几十种花香都云浅被准确地说出，实在不简单。
花的辨认结束，紧跟着御尘风指尖一挑，加入另一重更难的考验，花叶木的混合辨认。
“竹叶。”
“松针。”
“紫薇。”
“楠木。”
“沉香。”
“藿香。”
…………
御尘风嘴角微微勾起，指尖一挥，清风收敛。
花雨纷纷而落，散落在乌发云鬓之间，也掉落在雪衣银衫之上，好似花中仙子，不可方物。
“小五，你做的很好。”
“谢谢师父。”
“好，那方才还能回忆起来，在闻花香的同时，有听到多少种鸟叫声吗？”
云浅蹙了蹙眉，沉思起来，努力回忆着，方才自己辨认香味时，耳朵所听到的声音。
果然是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