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女士，这里没有我们要找的东西，可能是我那朋友搞错了。”
万天佑露出一副歉意的表情，朝孔珠兰微微躬身。
“很抱歉打扰到您祖先的清净了。作为补偿，我愿意出钱帮您修善房屋。”
万天佑的这话，让肆月不禁歪着嘴，像从未认识过这个守财奴一样陌生的瞟了一眼。
孔珠兰摆了摆手，扑克脸上首次有了些许表情，嘴角微微翘了一下，以表示微笑。
“不必了。这里也不会有人住。我母亲失踪十年，再有十年之才能申报死亡。我们才能来处理这个房子。我今天就是路过，车停在大路边上，想了很久，才拐下来的。看看我小时候长大的地方。”
万天佑以低姿态示弱之后，孔珠兰的心理防备没有那么强烈，说的也多了起来。
“那麻烦孔女士在祖先牌位前替我说一声抱歉，我无意冒犯。我怕我说的汉语，诸位蒙族先人听不懂。我作为小辈，如果有做的不妥之处，望海涵。”
万天佑朝向孔珠兰又是一个躬身，歉意一笑。又朝向西屋牌位深深的鞠了一躬。
“宋先生不必如此多礼。他们不是我的祖先，我甚至都不知道那些牌位上写的什么字。这个房间我也是小时候和哥哥贪玩进来一次。被训斥之后，我们再也没有进来过。平日都是锁着的。”
孔珠兰的话，刚好验证了仇爱民的说法。万天佑和肆月此时知道，孔珠兰和孔怀江的父亲孔珠祥是仇大妈收养的事实。
“这……呵呵。我很抱歉。”
“宋先生不用介意。我和我哥哥都是母亲收养的，但她对我们并不好。所以早在八十年代初，我跟哥哥两个人就出了国，从打黑工到现在成为合法公民。这期间打拼的心酸，她不会知道的，也不在意。”
孔珠兰叹了口气，继续说到。
“原本这也无所谓。但是让我们决心与她断绝关系的原因，是在我侄子怀江出生以后。哥哥一家和我一起带着怀江回来探望母亲。但母亲不知怎么的，非要说小怀江是魔鬼转世，不能活在这世上。还趁着半夜我们睡着的时候，悄悄把一岁的小怀江抱了出去。幸好我哥哥发现的及时，这才从深山里找到还有一口气的小怀江。”
孔珠兰的话，让万天佑和肆月二人不由得互相看了一眼。
万天佑捏了一下神情颇有些激动的肆月，微微摇头。用眼神示意她此时不是说她那些猜测的时候。肆月也很有默契的点了点头，放弃了开口。
“孔女士，听到这些，我很抱歉。”
孔珠兰摆了摆手，神色黯然。
“没什么，过去三十多年了。现在提起来，也无所谓的。虽然我与母亲没什么关系了，但法律上我们的关系还是存在的。你的朋友如果有什么东西找不到，能证明确实放在我母亲那里，我可以用钱来赔偿。”
“不用了。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就是他几个老主顾惦记的老物件，称不上古玩的。随缘，找不到以后再说。”
万天佑笑着摆了摆手，一本正经的说着胡话。
“那好吧。既然宋先生这么说，我就不客气了。这是我的名片，您的朋友反悔的话，再来找我也来得及。”
万天佑点点头，双手接过孔珠兰递过来的名片，看了看，不动声色的收在兜里。
拉着肆月在院门口辞别了孔珠兰之后，万天佑开着车，开出很远才长长的呼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