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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旎也不知道怎么了，那些早已沉淀在岁月里的回忆本该随着时间消逝慢慢褪去，就如同年少时无声的喜欢总有一日也会消失不见。
可是今天晚上，当她看到端坐在屏幕那头，一言不发，只是默默注视着她的季念，那些不堪的过往就像过电影似的，一幕幕，全部浮现在脑海里。
她很清楚自己如今对待季念的感觉，是一种感恩之情，给了她一条通往成功的近路。至于年少里的无知和朦胧早就随风消散了。
尽管，季念是一个如此优秀的男人……
尽管，季念是一个如此美好的男人……
可是，在那条能够通往未来的道路上，她们终究是相遇过，又错过了。
两个人无法在一起，并不是一个人的原因，不是吗？
视频那端，季念望着屏幕里默默无言的江旎，心狠狠地痛了一下。
他能够看到江旎眼底那抹未曾消逝的留恋，可是随之更多而来的是迷茫，空荡荡的失神。
江旎像是沉浸在往事当中一发不可收拾，甚至忘记了正在和季念视频。
她仿佛回到了过去，与世隔绝，慢慢的，再也不想回归现实了。
季念蓦地神色一紧，眼神变了变，琥珀色的瞳底深暗几分。
他试了唤了几声江旎的名字，没有得到回应，一颗心瞬间崩紧，适才在晚宴上的些许醉意顷刻而散。
“旎旎……”他轻唤着，声音像极了糯米糕的滋味，格外柔和。
江旎怔了一下，思绪渐渐回神，抬起眼眸看向视频里明显紧张几分的男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我走神了。”
“最近太累？”季念虽然不常回来，但是对于江旎院子里发生的事情多少知道一些，不免担忧。
“有点吧。”江旎总觉得她今天浪费掉太多脑细胞去回忆以前的事情，有点得不偿失。
她又不喜欢自虐，总寻思那些被虐的事情干什么？
“嗯，那你先去休息吧。”季念沉吟了一声，缓缓开口。
他望见了江旎眼底的疲惫，料想再不放江旎去睡觉，这个女人怕是会记恨他了。
“那我先睡了，晚安。”江旎对着季念摆摆手，毫不犹豫地挂断了。
“嗯……”季念的话残留在嘴边，最后只剩下一个了无生趣的音节，怪没意思的。
他起身正要朝卧室走去，准备换身衣服，也要休息了，可是人还没起来，另一部手机就响了。
这个电话是他的公用电话，与江旎视频的手机是他的私人号码。
刚才和江旎视频的时候，季念一直将公用电话设的静音，讨厌别人来打扰他与江旎独处的时间。
“季念，你睡了吗？出来玩啊？”电话是荣炫打来的，风风火火，话筒里嘈杂声一片。
季念听到电话里的声音，皱了皱眉。
不用说，荣炫又去酒吧玩了。
他把手机开了外放，起身去换衣服，冷冷的丢出两个字:“没空。”
“不是吧，大叔。看你年纪轻轻，也没到喝枸杞红枣的地步，怎么就不出来玩呢？多么美好的夜晚啊？”荣炫明显是喝多了，说话的时候，话尾都飘着一丝卷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