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也是人满为患的火锅店内，苏娇然和耿嘉赐等了好一会终于叫到了他们的号，等到入座后，以往总是抢着点单的苏娇然今天却主动地把手里的菜单推给耿嘉赐。
不管是什么东西，现在在她的眼里似乎都成了灰白，就连面前的耿嘉赐对着她笑都让她心头漫不上温度。
等到菜品上齐全后，耿嘉赐把黑色羊毛衣的袖子卷到一半，拿起筷子的第一件事就是为苏娇然把她喜欢吃的菜挨个烫上。
他总是很了解苏娇然的喜好，白菜要不辣的，五花必须是辣的。
渐渐的苏娇然的碗里堆砌了越来越多的食物，可从头到尾她的动作都仅仅是停步在拿起筷子再放下的无限循环中。
耿嘉赐看她动也不动的模样自己也跟着放下了有些沉重的筷子“我的小馋猫今天怎么一口都不动啊？”
他还是一样把苏娇然当成一个孩子来哄，哪怕知道这个女孩的心性远比她的年龄还要成熟。
“好累，”苏娇然又一次放下了提起的筷子，尽可能对着耿嘉赐笑“没什么胃口。”
筷子轻轻落到木桌上，她放下筷子的那只手就不小心碰到了放在自己手边的一盘带血的牛排，血色进到眼前，慢慢的苏娇然的脸上重燃恐惧。
那血让她想起了袋子里面的那件血衣，肮脏，恶臭，像极了无处不在和自己宣誓恶念的邪气图腾，圈住内心仅存的安宁。
突然，她感觉到自己胃里面正在翻江倒海，一股难受的暖流就哽在了自己的喉间让她匆忙的站起身去寻找洗手间的位置。
见苏娇然的情况很不好耿嘉赐连还放在座位上的东西都顾不得就追了上去，他就守在洗手间的门边，如果不是里面还有人他一定会冲进去。
等到五分钟后苏娇然因为呕吐而红着眼圈走出来，一出门她头一次那样柔弱的去把耿嘉赐紧紧的抱住。
“嘉赐。”她苍白的嘴动了动，气息微弱和虚浮，瘦长的手臂也在不经意间加重，试图拢聚属于耿嘉赐的体温。
耿嘉赐真是被苏娇然吓坏了，他的担心抓着温柔紧紧的蹙在双眉之间，搂着苏娇然让她感觉到自己的存在“傻瓜，你有事一定要和我说啊。”
他的傻瓜带着小小的嗔怪，又犹似一朵浪漫的水花轻盈在了苏娇然慌乱的心底，她缓缓的闭上写进了惶恐的柔眸，险些就要没忍住告诉耿嘉赐自己的遭遇。
但她不能说，她不想要把耿嘉赐也牵连进来“嘉赐，你会一直保护我的对吗？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你都会一直保护着我，对不对？”
“对，”耿嘉赐没有半点犹豫“娇然，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我一定能保护你的，你相信我。”
苏娇然摇了摇头，她要得到的承诺已经换来了，再贪心也许事情都会变得不一样了。
她狠心退开了耿嘉赐温暖的环绕，微仰起那副憔悴的倦容“什么事情都没有，我就是前几天看了一部爱情片觉着里头的结局让人唏嘘，最近心情不太好而已。”
“娇然，你...”话到一半，耿嘉赐停了下来，他是想拆穿苏娇然拙劣的谎话，可定下思绪来他还是改变了话锋“你这么累，我们就早点回去吧。”
在他们这场爱的长河中，根本就没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只有对方想与不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