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辰被他问得哑然失声，愣了好一会，才略有些底气不足地说，“我们可以用案例说话，除了拍过G大宣传片，我们也拍了不少宣传人物或小镇风光的片子。”
“那宣传效果如何？”
陆星辰摇了摇头，这才是她一直以来最苦恼的，她敢保证他们的片子质量真的很好，但不知道是不是选题过于小众，还是宣传的力度不够强，所以知名度一直都没有起来。
“难道你不知道，传播影响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吗？”季瑾言冷声开口，毫不留情地道，“你刚才说你们工作室有实力，但在宣传方面却有明显短板，很明显，你刚才的话语就是在误导投资者。”
误导投资者？？
这罪也太大了吧！！
陆星辰吓得心脏猛的一跳，小脸瞬间煞白，“我…我…”她支支吾吾，手指在桌底下绞紧，“我不是这个意思。”
毕竟是还在念大三的学生，毕竟还处在学校这座象牙塔里，没有经历过社会的冷酷和无情，陆星辰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她心下一慌，泪雾瞬间就涌上了眼眶。
尽管她强撑着不让自己的眼泪落下来，但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倒是真真切切地落入季瑾言的眼里。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这副噙着泪光，双眼朦胧的模样，季瑾言的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敲了一下，不疼，但是有点麻。
他皱了皱眉，忽略心底深处的异样情绪，漠声道:“陆小姐，你应该知道，Yan的投资决策，不是由我一人做主，而是由董事会投票决议。所以，你如今连我也说服不了，又怎么说服董事会？”
陆星辰心想，呸！别以为我不知道，网络上都说你可比你们公司的董事会要难搞多了！
但这话，即使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说出口！
“季先生，”陆星辰吸了吸鼻子，绽出一个没心没肺的笑，眨了眨眼睛，目光狡黠，“难道你就不能看在我曾……救过你的份上，帮我们这一次？”
季瑾言也轻轻勾唇一笑，很浅，却足以让人着迷，“陆小姐，你觉得我是那种幼稚冲动只顾报恩的男人？”
陆星辰:“……”
她为什么要找他？！！她为什么要自取其辱？！！
果然万恶的资本家这称呼没有说错！她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她忿忿不平地瞪了他一眼，要不是泼咖啡这行为过于毁形象，她都像一杯咖啡泼他脸上了，她当初就不该救他吧！！！
干脆任由这万恶的资本家自生自灭好了！
还什么后悔一辈子？！！
季瑾言没有错过女孩脸上任何一个精彩的表情，心想原来她还会生气，他还以为她只有这么一副谦卑的无趣模样呢。
他屈指敲了敲桌子，半晌，淡淡开口，“在你之前，昨晚也有人请求我给一家影视传媒公司注资，你知道是谁吗？”
陆星辰很想装出一副老娘没兴趣知道的样子，但是心底隐约的好奇还是驱使她问了一句:“谁？”
“我妹妹。”他轻抿了一口咖啡。
听到这个回答，陆星辰的心都要凉半截了，如果她是季瑾言，那她肯定会选择给自己妹妹的公司注资啊，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还管那外人做甚？
“我拒绝过她。”季瑾言淡道，“但后来，我改变主意了。”
陆星辰呵呵一笑，不接话。
“我让她写一份详细而切实可行的制作方案和报告，以及市场调研，两个星期之后，向董事会汇报，由他们来决策是否可以注资。”
闻言，陆星辰愣了一下，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Yan是你一手创立的，你难道没有权利决定给哪家公司注资吗？”
“我有又如何？”他瞥了她一眼，讽道:“特意为她开后门？”
被他说中自己心中所想，陆星辰脸上一红，“既然她是你妹妹，走个小捷径…不是挺正常的吗？”
季瑾言神色微凛，扯了扯唇，“不需要。”
陆星辰:“……”果然是个冷漠无情的资本家！
“所以，你跟我说这些的目的是什么？”陆星辰问，“是希望我死心？”
季瑾言轻笑一声:“如果你们不怕被刷下去，两个星期之后的董事会，请带上你们的方案和调查报告。”
陆星辰:“……？？？”
诶？？？这话的意思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你决定答应我的请求了？”她眸里闪出亮光，欣喜道。
季瑾言拧眉，“只是给你们一个参与竞争的机会。”
“我知道我知道，谢谢你季先生，啊不对不对，谢谢总裁大人！”陆星辰开心道，“您真是英明神武慧眼识珠远见卓识！”
季瑾言唇角微抽，憋了憋没憋住，幽幽吐出一句:“…白痴。”他顿了一下，补充道:“机会我已经给你了，如何把握就是你们的问题，这次是个例外，记住，我不会再帮你第二次。”
————小剧场————
某天，陆星辰在视频脚本的可行性构思上遇到了一个难题。
季总从某员工的交谈中无意得知了这件事。
于是，下班后，季总秉着关怀员工的精神给陆星辰拨了个电话:“你最近工作进展如何？”
陆星辰支吾了一下，“遇到了一些瓶颈。”然后简单将问题向他讲了一遍。
总裁大人冷冷问:“遇到麻烦没解决，为什么不来找我？”
陆星辰理直气壮:“你不是说过不会帮我第二次的吗？”
总裁大人被噎了一下，“咳，最近没那么忙，偶尔顺手帮你提提意见，也是为了公司未来可以更好的发展。”
陆星辰:“……”听着好有道理，但总感觉哪儿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