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一片狼藉，是刚刚放纵玩乐过的样子。
窗户敞了很久，空气里让人作呕的味道还没散干净。
一个衣衫不整的中年男人跪在沙发前，额头上的冷汗不断地往下淌：“莫总，当初我也是受人胁迫被逼陷害时小欢，我也不想的……”
在他面前，冷隽矜贵的男人冷冷俯视着他这只蝼蚁：“受谁胁迫？”
强大的压迫感，令中年男人倒吸一口凉气。
“我……我不能说……”
如果说了，他就真完了！
“不能说？”莫昀修长的手指微曲，搁在沙发扶手上轻轻敲了敲，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冷笑。
中年男人一颤，从脊梁骨爬上来的寒意让他想尖叫！
“你东躲西藏这么多年，从一个老总沦为一只见不得光的臭虫，不也还是被我们抓出来了？”
平日最温顺的林凡，攥紧了拳头。
“你以为你不说，我们就不知道是谁？”
“我们早晚会和那人交手，到时候，你觉得他会相信你什么都没说吗？”
是啊！
就算他不说，那人会信他没说吗？
想到那人的凶残，中年男人经不住动摇。
“你女儿就快登机了吧？”莫昀很缓慢地开口，每一个字都冷到了骨子里。
“你怎么知道……”
中年男人不敢置信地瞪大眼，下一刻，老脸瞬间惨白，哪还敢犹豫：“莫总！她是无辜的！我陷害时小姐我该死！你放过她！我说！我什么都说！”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莫昀比那人更残忍，更可怕！
十分钟后，人被拖了出去。
莫氏集团掌握的信息，足够他在牢狱里过下半辈子。
死不可怕，生不如死才叫人绝望。
所有伤害过她的人，都必须用余生的一切付出代价！
林凡交代完事情，嘲讽地摇头：“没想到这混账东西还有点亲情。”
亲情？
莫昀面无表情地起身：“廉价。”
林凡目光扫过桌上那一打用过和没用过的天然乳胶，又想到那几个慌慌张张跑出去的少女，突然感觉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确实廉价。
还好他没父亲。
从包厢出来，舞池里的呐喊声一浪高过一浪。
因为事先打点过，他们此行绝对保密，也不会有闲杂人等干扰。
二楼昏暗的过道口，正对人声鼎沸的舞池。
眺望下去，钢管，热浪，尖叫，激情四射。
莫昀淡漠地看着，古井无波的眸子仿佛自带屏障，饶是周遭热情似火，也无法融化他身上的寒气。
对于这种年轻男女一起搂搂抱抱的地方，他一向无感。
只是以前她喜欢到舞池里喊麦，单纯地喊麦，他就时常陪着她来……
“Everybody！让我看到你们的双手！”
突如其来的尖叫声，拉回他的思绪。
缓缓垂眸，就见舞池中央一抹红如同魅惑的玫瑰，是全场当之无愧的焦点。
钢管，热浪，尖叫，都属于她一个人。
莫名的熟悉感，令他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
下一秒，一个漂亮的旋转。
长发轻盈，裙摆荡漾，优雅而性感。
他看到了那张精致的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