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妍脱鞋爬到床上，将怀里的新枕头放到床头摆好，费力的拉扯被子，把它拉整齐。
可她力气太小，越拉越乱。
轻呼一口气，认命的放过被子，开始整理衣服。
“阿妍。”
明陌坐到床边，看着她忙活，“我是哥哥么？”
“是是是。”这句话他今天已经问过好几遍了，明妍头也不抬地回。
明爷爷按照她的指示去旧屋子拿陌陌的东西，李家兄弟那群小朋友看完电视回家了。
“阿妍。”他又唤。
“嗯。”
他说：“叫哥哥。”
明妍：“什么？”
明陌拉住她的衣袖，声音平静，“叫哥哥。”
“……”扪心自问，明妍有点叫不出口。
他们之间，都是她照顾他，教他识字，喂他吃饭。
身体年龄上，他的确比她大。
但是，她灵魂年龄，心理年龄比他大啊。
明陌仿佛看出她的不乐意，腮帮子又鼓了起来，黑漆漆的眸子瞅着她，晃晃她的衣袖，哑声，“阿妍。”
“……”
“妍……阿妍。”
“叫哥哥吧。”
明妍捂脸，闷声道：“不许撒娇。”
“阿妍呐，叫哥哥好不好。”
“……”居然还在后面加好不好三个字，简直犯规了好吗！
足足听了近三分钟某人平淡无波的嗓音苦苦哀求。
唔，没错，在明妍看来就是苦苦哀求自己叫他哥哥。
“陌陌笑一个，我就叫你哥哥行不行？”明妍还没见他笑过，趁机会难得，和他交换条件。
明陌困惑，“笑？”
“就是像我这样。”明妍赶紧绽放笑容，眉眼弯弯，“陌陌笑一个。”
明陌面瘫脸，继续扯她衣袖，“叫哥哥。”
“笑一个。”
“叫哥哥。”
明妍败了，“好好好，哥哥。”
明陌眸光闪闪，眼珠子转变成碧蓝色，清澈中又好似透着无尽的幽深。
白皙小脸没什么表情，看不出高兴或生气。
唯一有波动变化的只有那双碧蓝美丽的双眸，色泽璀璨，波光潋滟。
明妍注视了一会，夸赞，“陌陌的眼睛真好看。”
好看到她多瞧一眼，就有种想深陷其中，不肯出来的错觉。
每当想抛弃一切陷进去时，她蓦地惊醒，后背冒出冷汗，强撑着开口说话。
明妍移开视线，不和这双异瞳对视。
她想，很奇怪，只要陌陌特别开心，眼睛变了颜色，就不能多看他的眼睛。
否则……
否则什么，她不知道。
“阿妍，再叫。”明陌伸手抱住她，小脑袋靠在她肩膀。
“哥哥。”她笑嘻嘻道：“陌陌现在是哥哥了，以后不能让我喂你吃饭，你是哥哥，应该学会自己照顾自己，更要学会保护妹妹。”
长长的一段话，明陌只听进去了最后一句，在耳边呢喃，“保护妹妹。”
“对，保护我。”
“好，保护阿妍。”他说。
明妍有种老母亲的欣慰感，摸摸他的小耳朵，“陌陌，我们现在是家人了，你马上会有爸爸妈妈，爷爷，哥哥姐……”
话说到一半，她停了下来。
如今生活在明家的二女儿，是书中女配明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