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艺人团队都应该有自己的造型师吧？”赖子枭别有深意地八卦了一下。
“他们公司没给找。”风苒皱皱眉，“至于他们自己，估计现在的工资也是养不起一个好一点的造型师的吧。”
组合成员本来收益就比较低，加上练习生的时候签的合同一般都比较苛刻，想要让他们这样不怎么有人气的男团出道没多久就自己养了造型师，除非是自己本身就是富二代才可能。
“怎么，以你跟苏宁宇的关系，没去疏通一下？”赖子枭其实一直对这个比较好奇。
以风苒的性格，利用一切可利用资源才是合理的，用她的话来说，资源和人脉，只有经常使用才是活的，如果只是摆着好看，那样的人脉资源毫无意义，还不如不要。
在他看来，就是一句话，有便宜不占那是王八蛋。
“他的路有他自己的走法。”风苒叹了口气，“我帮不上忙的，我一旦伸手，可能很多东西都不一样了。”
虽说这辈子她见得最多的就是跟上辈子不一样的东西，包括她自己，也亲手改变了很多东西，她有的时候都觉得，关于上辈子的一切，是不是只是她的南柯一梦，或者这辈子的所有，其实才是她临死前的一点念想。
但无论怎样，无论她见识了多少人情冷暖，惟有白沐寒，她想让他还是原来的样子。
这是她的执念。
赖子枭张了张嘴，想到什么还是放弃了。风苒说她自己不想伸手，可是她有没有想过，如果真的不想介入一个人的生命，不想一个人因为另一个人改变自己，当初，或许都不该相遇。
赖子枭站起身，“我去后台看一下。”
风苒点点头，转身去找徐东，好不容易在摄像那边找到了他，风苒等着他忙完这才开口，“东哥，关于S.C.的出场造型，是谁的创意？”
S.C.的这个造型，曾经是很多人心中的白月光。
“凯瑞之前确定的。”徐东倒是也没遮掩，“其实要是你真的对幕前没兴趣，跟凯瑞学习没什么坏处，毕竟你现在也做这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我会考虑的。”风苒笑了笑，不予置评。
“对了，”徐东突然想到了什么，“那个赖子枭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他可是圈内出了名的不讲情面的。”
今天见面还真把他吓了一跳，赖子枭专业没得说，尤其前段时间还拿了个什么大奖，在这一行里名气不要太大了，算得上行内响当当的人物，偏偏人不是个好相处的，圈内很多人拿钱等着请他人家也不一定看得上一眼，这家伙从来不赚小钱。
这次竟然“屈尊降贵”地跑来这边撑场面，风苒倒还真的是有点面子的。
“很早就认识了，工作室也是跟他合伙开的。”风苒耸了耸肩，“他是半个老板。”
“半个老板？”徐东倒是有点惊讶，“没想到这财迷还真的有点家底儿啊。”
这倒是有点出乎徐东的预料，以赖子枭平时那个吞钱的状态，他还一直以为赖子枭可能有什么难言之隐才跟个貔貅一样只进不出，搞了半天还是个高富帅？
风苒嘿嘿一笑，没答话。
赖子枭那家伙哪有什么家底丰厚，他跟妹妹算是无依无靠了，之前要开工作室他倒是想把这几年存的钱都投进去，不过她没同意，毕竟她又不缺钱，工作室算他一份其实在风苒看来还是自己占了便宜，毕竟她风苒可是什么名气都没有，而赖子枭这三个字，圈里的人还是认可的。
要是光靠她自己，估计连工作室都开不起来，光是招人这一项都够她头疼的了，更别说短时间内就想接单。
徐东突然想到了什么，趁着这会不忙身边也没有人也好跟她聊聊，“小苒啊，别嫌东哥多话，你现在跟小白什么程度了？”
“东哥，我还是个未成年，你想什么呢。”风苒翻了个白眼，倒是不见害羞。
“咳咳。”徐东假意咳了咳，“东哥也是关心你们，你也知道，小白现在年龄还小，又是个偶像型艺人，如果真有什么风吹草动被媒体们抓到……那是要出事的啊。”
“这些你应该跟他说吧？”风苒有点想笑。这怎么有种见家长的错觉，敢情是她脾气太好了？
徐东摇摇头，“小白那个人，看着脾气挺好的，其实比谁都有主意，他要是认定了一件事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那你跟我说是？”风苒挑挑眉。大概她看着比较好说话？
“你是那第十一头牛。”徐东口气很平淡，甚至还透着点无奈，“小白那张脸，瞧着是最不让人放心的，性子也还好，虽说有点被宠的上了头，但其实是个懂事的，说实话，这小子当初签公司的时候我就已经在了，他的事情也听了不少，当练习生的时候就有不少女生借故亲近，但倒是没听说他跟谁走的近，这个圈子看着是一派的歌舞升平人间繁华，但其实最是现实放纵。”
“我知道。”风苒点点头却没多说什么。
这个圈子她其实不懂，八卦倒是看得多了，但是毕竟犹如雾里看花终隔一层，更像是在看戏，没什么代入感，唯一能做到的就是不乱去发表自己的言论，毕竟自己不是当事人，谁是谁非她终究还是看不透。
“其实你也知道，我是有意让你进这个圈子的，这是站在工作的立场上。”徐东眼睛没闲着，随时准备看哪里有问题查缺补漏，不过嘴上倒是也没闲着，“你的性格其实说不上适不适合这个圈子，这个圈子远比你想象的复杂得多，什么样的人都有。你东哥我也算见了不少人，但小小年纪却圆滑成你这样的确实不多，你的外形也是这个圈子里不多的，稍加包装爆红一下也不是不可能，当然，之后的路会不会顺利谁也不能保证，但知道为什么我现在不劝你了吗？”
“为什么？”风苒顺着他的话问道。
其实风苒也发现了，徐东现在虽然偶尔还是会说想签她这类的话，但其实更像是开个玩笑，或者说是试探，而不像一开始那么积极了。
“因为小白。”徐东笑了笑，“小白专门找我谈过，他不想你进这个圈子，这个圈子诱惑有多少、冲突有多少他其实看了太多了，远了不说，就光是我们公司，虽然明面上的决定权在我哥手上，但实际上并不是一言堂，里面的弯弯绕绕一点都不少，想要独善其身太难了。”
风苒幽幽地开口，“是啊，他看的太多……”
“是，看得多，”徐东点点头，“所以早熟，进这个圈子太早，他只能让自己尽快成长起来，为了能留在这个圈子，他付出的东西不止表面上那么简单。”
风苒嘴角的弧度看着有点无奈，“他把自己整个最无忧的时光都赌进去了，接下来，还要搭上他的整个青春。”
这是她的意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