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皮尔这座城市不算大，也不属于热门的旅游城市。但国家水族馆没有坐落在新西兰最大的城市奥克兰，也没有坐落在首都惠灵顿。
它在霍克斯湾的纳皮尔市的海滨。
拥有绝佳的位置，绝佳的海景，和海洋里的生物共存。
水族馆整体是圆形的，白色顶棚，外面画了巨大的涂鸦，十分具有现代风格。因为临海而建，还可以听到清晰的海浪声。这座水族馆有些年头了，据说建立于1976年，每年都会吸引20多万的游客前来。
两个人在门口买了票，排队进去。
馆里很暗，四面通风，一进门就能感觉到凉风扑面而来，压住了外面的炎热。
人不算多，但相较于这座人口稀少的城市来说，水族馆里的游客还是挺多。前面是几个普通的展区，一些海洋生物和不知名的彩色小鱼都被放在嵌进墙里的水箱里，在彩灯的映照下呈现出多彩的视觉效应。
往里面走，也有一些尚未封闭起来的大型水缸，里面散养着大型的鱼类，有饲养员站在水缸边喂食，让游客离得远些，以免被鱼尾甩起的水花溅到。
水族馆不大，有一些深海鱼类也被圈养在这里。水压很深，隔着厚厚的巨大玻璃墙也能感受到海底的深蓝和美丽多彩的珊瑚礁。
姜一晗临时因为生理需求去上了洗手间，回来的时候远远的看到女孩儿安静的站在巨大的玻璃墙前面，一动不动的看着水里游来游去的各种大小不同，色彩斑斓的鱼类。
鬼使神差的，他拿出手机拍了一张女孩儿的背影，背景是一整片玻璃墙下的海底世界。
水下的拱形玻璃走廊里，正巧遇上潜水员定点喂食，海龟从顶上掠过，倒像是在天上飞。两人沉默的跟着人群走着，到处都是小朋友的叫嚷声。
据说水族馆里的企鹅都是受过伤被救助在这里的，寥寥几只停在人工搭建的冰雪世界里，呆呆的停在木板上。
言笑去过许多地方的水族馆，这里其实没有太多出色的亮点。虽说是被称为国家水族馆，但确实很小，不出一个小时，就把这里逛完了。唯一让她觉得惊讶的是这里还可以看到活的奇异鸟。虽然被成为鸟类，但这种鸟类没有翅膀，无法飞行，只能在地上奔跑，而且速度很快。
导游还在一旁给小朋友介绍几维鸟的知识，她也好奇的停下来蹭了解说，这种鸟类实行稳定结构的一夫一妻制，培育和孵化下一代雏鸟需要长达四年的时间。这对鸟类的生命来说，是很长一段的时间了。
“啊……这个说的是不是有点像我们国家的鸳鸯？”姜一晗听闻，指了指奇异鸟。
“？”言笑一脸看智障的表情看着姜一晗，你是不是对鸳鸯有什么误解？
“我有说错什么吗？”姜一晗不明所以，挠了挠头。
“鸳鸯啊，朝秦暮楚，露水情缘。”言笑一边往出口走，一边给姜一晗解释。“长的那么花哨，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
花哨……不是好鸟……
“……”姜一晗觉得这逻辑有点惊人。他的文科知识还停留在“只羡鸳鸯不羡仙”这句话上。他以前也在公园见过鸳鸯，两只鸟相依偎在水里，看起来十分恩爱。
“以后朋友结婚，可别再送鸳鸯了。”
“那送什么？”姜一晗虚心求教。
“送大雁。”
“大……大雁？”这年代哪里来的大雁？
“就……古代传说，大雁成双结对，如果一只死了，另一半终身不嫁或不娶，也有不独活的。”言笑慢吞吞的说着，“有句诗叫‘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说的就是大雁。”
“噢……”姜一晗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以前古装剧里成亲，送的都是成箱的金银珠宝，他还是第一次听说古代结婚要送大雁的。看着面前女孩子一副知识储备颇深、娓娓道来时自信的样子，觉得对方整个人都散发着光芒。
学渣对学霸的景仰之情，大概如此。
“啊……有句诗叫什么来着？好像叫什么‘雍雍鸣雁，旭日始旦……’”言笑眯着眼，好像是陷入进了背书的痛苦回忆里，姜一晗也不着急，就静静的等着她想。
最后言笑还是掏出手机查了一下，果然离开了学校，她的脑容量和智商也开始直线下降，果然大家都自嘲人生知识储备的巅峰是在高三。
“找到了，这句‘雍雍鸣雁，旭日始旦。士如归妻，迨冰未泮。’”言笑盯着手机屏幕，一字一句的念给姜一晗听。
姜一晗觉得每个字分开来念他都认识，放在一起只觉得头皮发麻。
……告辞。
午饭是路边随便买的汉堡包，不贵，但份量巨大。言笑本身胃口就不大，姜一晗这几年因为要维持身材的原因，胃口也变得比一般男生小了很多。为了避免浪费，他还是勉强吃完了。有小鸟飞过来，公然享受了桌上被吃剩下的食物，明明离人很近，却也没有害怕飞走。
姜一晗本身就没有兑多少现金出国，如今身上已经快接近身无分文。
“你找什么？”
“我想去银行取点钱……”
言笑摸了摸身上和包里，还剩下很多现金。她摸出几张大额的纸币给姜一晗，“先用我的吧，等看到了银行兑到了再还我。”
也不知道这周围的银行能不能兑外汇……
姜一晗也没推辞，默默把钱收进了口袋里，准备取到了钱就还给她，再不济就手机转账还她。
两个人又陆续走了几个地方。
1931年大地震之后，内皮尔建立了当地的博物馆，博物馆的展厅很小，楼上是一间毛利艺术品及“装饰艺术”展览厅，楼下一间很小的屋子是地震展览厅。展厅气氛沉重而严肃，有滴滴答答的电波声，和不断重复放映的影片，残垣断壁，照片和实物。
在内皮尔博物馆对面，是MTG霍克斯湾博物馆，这座现代化设计的建筑更像是内皮尔博物馆、剧院和画廊的综合体，还与图书馆相连接。
走的累了，两人随意的坐在街边的露天咖啡店休息，姜一晗拿手撑着头，看着言笑若有所思。
“我脸上有东西？”
“没有。”姜一晗喝了一口水，今天走的这几个地方都是他喜欢的，建筑和装饰都很有艺术风格。迟疑了一下，他还是开口问道，“昨天，你为什么跟人介绍说我是漫画家？”
言笑一点也不意外，她淡定的喝了一口水，背靠在椅子上，看向姜一晗。
“你出道前两年，在江城城南的新华书店签售会上，我看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