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孩谁啊？”陈晓问。
黄薇说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秦川也从房门出去了。
“秦川。你们棒球社的副社长。您忘了？”
陈晓点点头，“哦~对，是这个名字。我说呢，面熟。刚才跟我打招呼，我都没想起来，也没好意思张嘴问。”
黄薇叹口气，“这个秦川啊，造孽！”
陈晓很好奇：“怎么讲？”
黄薇颇为老道的口气，“说起来话可长了，总之一言难尽。”
秦川沿着走廊来回找了好几遍，终于在拐角的步行梯间发现了她。
这里黑漆漆的，她正倚着墙蹲在地上。
“娅娅。”
她听到这个熟悉的称呼，抬头看了他一眼，就站起来要走出去。
被秦川拦下了。
“娅娅，我想跟你讲两句话。”
沈小娅挣脱不了他手上的力气，反被他抓得更紧了，脸颊急得通红。
“我什么都不想说。”
秦川的声音有点儿急促。
“你给我点儿时间，我会把所有事情都讲给你听的。”
靠得这么近，沈小娅才看清楚他的样子。只是他的变化跟她记忆里的模样有些大，脸颊变得瘦削，五官更立体了，失去了少年的圆润；眼睛也失去了往日的纯净，变得深邃探不到底；眉眼间竟多了许多他这个年龄不该有的沧桑感。
而沈小娅似乎没有多少变化，她竟还有点儿婴儿肥，巴掌大的瓜子脸，眼如点漆，眼神明净清澈。一如他从前记忆里那般秀丽俊俏的模样。只是个子似乎长高了一些。
“你还是这么漂亮。”
沈小娅低着头不说话，眼睫毛又细又密又长。
秦川松开一只手，想去抚摸一下她的脸庞。
她对这个动作有些生疏了，有点不习惯，往后缩了下脑袋，头却撞到了后面的墙上。
秦川停在半空的手一伸，就把她的脑袋抱进怀里，嘴里喘着粗气。
“娅娅，我好想你。”
秦川陌生了，但是他的怀抱还是这么温暖。
“沈小娅！”走廊里突然有人喊她的名字。
她猛地一惊，推开秦川，从拐角走了出去。
一边走，一边整理乱掉的头发。
一进房间，陈晓就问她：“干什么去了？”
黄薇在一旁搭腔，“哎呀，她又没丢！她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能说丢就丢呢！”
说完递给沈小娅一杯酒，“小娅，刚才晓哥特别担心你被什么色狼带走了。咱们赶紧敬晓哥一杯！”
沈小娅讪笑，连忙接过酒杯，跟陈晓手里的酒杯轻轻一碰。
“陈老师，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晓哥！”
沈小娅敢情是要一饮而尽，仰着头咕咚咕咚喝下去好多。
“嚯，好酒量！他刚才是不是出去找你了？”
沈小娅明知故问，“谁啊？”
黄薇“啧”了一声，“你说谁！他跟你说啥了？”
沈小娅端起蛋糕盘子，吃了一口，“什么都没说。”
“没说最好，就当没听见。知道了吗？”
宁可他什么都没说，她什么也没听见。
陈文轩和陈晓正在悄声说着什么话，声音很低。
“时间太晚了，我要走了。”
黄薇对陈文轩还恋恋不舍，按着沈小娅的胳膊不让她动。
“走什么走！这才几点啊？”
沈小娅看看黄薇，又看看陈文轩。
陈文轩靠着沙发斜倚着，显得腿特别长，露了点脚踝，洋溢着跟他本人气场相悖的青春感。
“你别花痴了！”沈小娅拉着黄薇说。
陈文轩瞟了眼沈小娅，嘴角不经意地向上斜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