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平时上课从来不会迟到，这会儿过了五分钟还没来，大嗓门也坐不住了，问节目组的人老师们去哪儿了。
节目组的人当然摇头表示不知道。
有几个女生闲得无聊，将腿驾到把杆上压腿，顾奈看了看屋子里的各个摄像头，开口问柳云微：“你说老师们现在是不是在考我们？”
柳云微点点头，“我觉得是，但是考啥呀，什么也没说啊。”
孙琰也凑了过来：“我也觉得是拿这个考我们呢，就是单纯观察我们的表现？你们知道陈导的话剧缺的是什么演员吗？”
柳云微：“打酱油的呗，我也没看过他的话剧……”
顾奈拿出手机搜索了一下，无解，她又朝孟云珂看去，心说她作为女主角，说不定能出奇招为自己谋角色，然而孟云珂正盘腿坐在地上，偏头跟梁晨聊天。
看来她也没什么打算。
算了算了，遵循自己的本心吧。
顾奈呼了一口气，人一后仰，干脆靠墙上闭目养神，心里琢磨着编舞的事情。
一屋子人就这么被晾在那儿，都是一副无所事事的模样，有几个已经有些急躁了。
一个男生走到摄像头前，直接开口喊：“老师你们出来吧，我们都知道你们在看着呢！”
结果自然没人搭理。
大嗓门看见顾奈靠墙睡觉，嬉笑着拿手机出来对着她仰拍。周扬凑过来，一把抢过他手上的手机，照片是从下往上拍的，最考验颜值的角度，周扬甚至看见了她隐隐的双下巴。
挺……可爱。
大嗓门急了，“你别删，我还等着拿这个去威胁她呢！”
周扬嗯了一声：“发我一张。”
梁晨本来和孟云珂正聊化妆品，看见这一幕，她哼了一声，小声说：“我真是服了她，从小到大第一次见这么能勾搭男人的人。”
孟云珂其实不知道为什么梁晨会那么讨厌顾奈，但是这个名字天天在自己耳边被提起，这让她不得不去注意她。
她朝那头看了两眼，“你这是对她有偏见，上次你们俩吵架不就被批评了？还真是小孩子心性，闹过别扭就看人不顺眼了。”
“打从第一次录制她故意发呆引起江老师注意我就知道这人不是善茬，上次她切了手是因为什么你知道吗，我眼睁睁看着你找江老师说话的时候她一直盯着，后来还自己划了自己一刀，不是为了引起江老师注意那是什么？她在江老师面前喊痛的样子你也不是没看见……”
这话算是强行将话题拉到正轨上了，陈素明笑了笑，“先跟大家道个歉，这次选角是给我的话剧《小丑》选的，戏份主要集中在第三幕的开头，表现的其实男主人公的精神世界，平时沉默寡言与人为善，但内里他就是个小丑，你们到时候全扮成小丑，映射他内心世界的阴暗与癫狂。之所以做这个测试本来是想看看谁主意最多最闹腾，结果没设置好，你们都知道了我的用意，全放不开……”
梁晨这话一说出口，孟云珂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她眉头微拧，摇摇头，逼迫自己不要多想。
大嗓门和周扬干脆直接把拍好的照片凑到镜头前，大嗓门开口：“老师们，看看，顾奈都睡着了，你们还不打算出来嘛？”
监控室里，镜头适时地切到顾奈脸上，陈素明乐了，“嗨，怎么还睡了一个。”
江遇靠在凳子上，没忍住笑了出来，“导儿，你把人都给观察睡了，能行了吗？”
“这帮孩子真是……太没创造力了！走，教室去。”
舞蹈副歌部分刚在脑海里成型，顾奈心里堵得慌，觉得自己手脚都快自己动起来了，她特想找个地儿跳一遍，谁知刚睁眼，自己又成了焦点了。
聂微赶通告，没能过来，其余三个老师跟陈素明一进门，大家欢呼开来，大嗓门扯着嗓子喊：“老师们你们看得开心吗？”
李天骐拍拍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清了清嗓子开口：“我宣布，今天的观察试验，失败！”
大家哄笑一团，顾奈刚跟着笑了两声，江遇抬眼朝顾奈看了过来：“卷毛，说说，昨天晚上几点睡的？”
顾奈抓了抓脸，“老师我刚没有打瞌睡。”
“没打瞌睡？别人摄像头都快怼你脸上了你还没反应。”
谁拍她了？顾奈看着大嗓门憋笑的神情，心里了然。
脱口而出：“老师，我是在考虑国家大事。”
说完话顾奈才开始隐隐后怕，一不小心就怼了江大影帝，会不会脸抽抽？
过了会儿，耳后没有麻麻的感觉，顾奈放下心来，又寻思，好像在他面前也不是时时刻刻得绿茶，难道有什么触发机制？
反正每次崩人设的副作用发生前，她的身体都会有提示，顾奈倒也没细想。
只是她这话一说出来，江遇成功被噎住，气都快喘不顺了。
大部分人闻言都没忍住笑了出来，柯佳昱问：“你考虑什么国家大事呢？说来听听？”
我其实只是嘴贫……
顾奈有些后悔，但还是大着胆子看向陈素明，挺精神的一老头。
她清了清嗓子，说：“我在想陈导到底要找什么演员，考题居然是把大家都晾着。”
这话算是强行将话题拉到正轨上了，陈素明笑了笑，“先跟大家道个歉，这次选角是给我的话剧《小丑》选的，戏份主要集中在第三幕的开头，表现的其实男主人公的精神世界，平时沉默寡言与人为善，但内里他就是个小丑，你们到时候全扮成小丑，映射他内心世界的阴暗与癫狂。之所以做这个测试本来是想看看谁主意最多最闹腾，结果没设置好，你们都知道了我的用意，全放不开……”
说完，他伸手朝顾奈一指：“除了你。”
顾奈懵了，所以……她这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大嗓门当即就叫起来：“陈导，我放得开，我放得开！”
他这么起了个头，好几个人跟着喊开——
“导儿，我能给您演个疯子！”
“导演，选我选我选我。”
“导演，我小时候还偷过邻居家柿子！”
教室里哄闹一团，陈素明乐得不行：“行了，应你们江老师要求，都去给我帮忙。”
顾奈暗搓搓地等着自己能成为陈导钦点的c位小丑，嘴角翘起的弧度压都压不下去。
刚乐了三秒，有人叫她，连名带姓。
“顾奈。”
“诶……江老师？”他不叫她卷毛，她还有点不习惯。
“你跟着我，给同学们当后勤。”
“好……”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