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静得仿佛就只有敲击键盘的细碎声响。
隔着一层防辐射镜片，眼前电脑屏幕上的Word页面中满是密密麻麻的文字。
专注码字的程想，发觉脑子里虚构的悬疑情节，渐渐被刚才叶绍的话一点点占据。
他十指停下，记忆回笼。
‘便利贴、CD店、听筒里的音乐、女孩压声、传单。’
她出去办的到底是什么事？
依据刚才的几个点，程想的脑子里已经拼凑出了一个故事。
他手指有节奏地叩击着桌面，眼睛却盯着一旁黑屏的手机，内心挣扎了会儿，把手机拿过来拨电话，但却提示她的电话关机了。
坐立难安。
他这属于男人的第六感，就该死的从来没错过。
于是换了身衣服，拿上家钥匙和手机，光速出了门。
~
MK音乐公司.
廊道里的休息椅上还有不少挂着号牌的面试者。
通过郁香的一番了解，这些面试者，有的是来应聘音乐制作助手或者写曲者，有的是来应聘公司旗下艺人的助理。
但凡和音乐事业或者和娱乐圈挂一点钩的，都有职位。
能不能应聘上完全看自己。
“23号！”
轮到她了。
郁香走进面试室，面对一排坐的三个老师有些紧张，礼貌问好后，将应聘表单递了上去。
老师之一诧异：“你要应聘的是歌手？”还不等她回答，偏头就问另一个老师：“招聘单里面添多一项‘歌手’了？”
这是所有的音乐公司史无前例的招聘‘职位’吧。
郁香忙道：“我在街上被发到贵公司的传单，但是因为某些原因，传单现不在我这里。”
中间的那位老师点点头，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我们并没有收到人事部的指示，这边建议你可以先去12楼看一看。”
郁香皱眉，不明所以，想问得再清楚点，但见三人又开始窃窃私语，只好道谢离开。
待她出去，窃窃私语的三人说话便有了声音。
“这就是蒙先生拜托我们要特殊关照的人？”
“怎么会是个小姑娘？”
“试镜那边谁在负责？还是蒙先生的堂弟？”
“显而易见。”
“妈的真是烦死了，这样公司名声迟早会被败个精光！”
“谁让MK姓蒙呢。”
12楼.
这一层楼的设计与方才那层的设计风格明显不同。
出了电梯，左边廊道边竖着写有‘试镜’两字的提示牌；右边的则是‘试唱’两字。
郁香往右走。
一路无人来到试唱间外，附耳贴门听半分钟后敲两下，得到里面应声才拧开门把手进去。
手里拿着耳机、一脸不耐烦的声乐总助理，见敲门的是个陌生小姑娘：“干什么的？”
郁香弯腰，答：“楼下让我过来试唱，我想做歌手！”
听这声音，声乐总助理忍不住噗嗤一笑：“小姑娘，你这种嗓子已经过时了，而且……”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一番：“你的形象有局限，不适合舞台。”
对于这种说法，她来此之前就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
郁香不卑不亢：“我有点不明白您的意思，一名歌手为什么要因外表形象而被定义。在我理解的音乐界，所有的声音都值得被尊重。过时一词，适用于形象包装，不是声音包装。希望您可以考虑考虑，给我一次机会，我绝对唱得比她要好。”
女孩抬手，指向音棚里正戴着耳机焦虑对谱的年轻女子。
声乐总助理倒是有些意外女孩的自信和胆大，但自己不可能浪费时间在一个没办法进行形象包装的籍籍无名之辈身上。
于是他点头道：“光有实力肯定不行。这样，你去隔壁试个镜吧，如果你的形象和潜力能及格的话，再过来找我。”
…
ps：
做歌手难。
做歌手的门槛更难以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