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克嘴里吐出两个字差点儿让我晕倒：“求爱。”
求爱？爱情如果能有个公式或者软件来解答这个谜就好了，那是人类自有文明以来永远歌颂，又永远没有答案的话题。
这次轮到我笑起来，这么个浪漫的词儿从弗兰克这样一个老学究样子的人嘴里说出来显得是那么好笑。
“弗兰克，我是被通知来帮忙重建主控中心的，可不是来搞什么情感分析的。再者说，我是研究软件技术的，爱情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神秘东西，找我这么个感情单一的人来分析肯定一事无成，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说罢，我起身要走，可是发现根本动不了，而且本来就在自己床上，我上哪儿去呀？
弗兰克盯着我，此时反倒一点儿笑容都没有。
“莫铭，请你不要笑，我们面临的其实是软件最前沿的技术。人工智能虽然已经非常发达，但是机器人对人类情感的认知还是在一个非常低的水平。举个例说，我们的机器人已经能做所有的工作，但是在识别人类语言和态度的时候还是有很大问题，它们理解不了幽默，反讽，暗喻等等，而这些反而是人类最高层次的情感。当一个女孩子生气地让你滚的时候，你可能最合适的行动是走上去抱住她，然而机器人却真的就滚得无影无踪；但当你给机器人定义相反的指令时，恐怕又会惹来更大的麻烦，因为它分辨不清女孩子的真实态度是什么，人家让你走开，你却硬生生地冲上去的话，搞不好会进监狱。”
弗兰克描述的这个场景愈发让我觉得好笑，可是，象他这样掌握着最先进的技术和设备的科学家，为什么要研究这个社会学家感兴趣的课题呢？说实话，这个课题听着都有些八卦，跟弗兰克的气质实在是格格不入。
没想到我提出这个问题，一直滔滔不绝的弗兰克欲言又止，说话反倒吞吞吐吐起来。我故意取笑他：“是不是您看上了某个女孩子，又不知道怎么追，就让主机系统替您算一算，这不是假公济私吗？”
弗兰克扶了扶眼镜，有些羞涩：“莫铭，你不要取笑我，我年轻的时候比现在体面多了，虽然称不上花花公子，但是也放荡不羁过。”
我大笑起来，说：“那不就得啦，您自己做这个人机合一的测试岂不是更好？技术高超又经验丰富。”
弗兰克一脸无奈，说：“不瞒你说，我不是没做过测试，结果很糟糕。一方面，我现在还不是脑人，人机结合的效果不好；另一方面，我在感情方面的体验是失败的体验，虽然经历的女性多，但是态度都不认真。而我们的目标是机器人真的能走到女人的心里去，让女人真的爱上它，心甘情愿地生孩子。”
“生孩子？”我吃了一惊，“跟机器人生孩子？”
弗兰克愣了一下，说：“不是真的生孩子，而是让女人的爱到达愿意生孩子的地步。”
我还是不明白：“那为什么找上我呀？我的感情经历很简单，中学就跟我老婆好上了，一够法定年龄就结了婚，绝对的平淡无奇，你们肯定是找错人了。”
弗兰克摇摇头，说：“我们要的就是能给女孩子带来终身依靠感的人，感情经历很丰富的人反倒不合适。再者说，你虽然感情经历简单，喜欢你的女生可未必只有一个呀。”
我呵呵笑起来，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各方面条件一般，在我们中学那个人才荟萃的班里太不起眼了，也就是我老婆还把我当个宝，看得还挺严，不然的话，一直打光棍儿也未不可知。
“弗兰克，这点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你们找错人了，你要是让我玩儿软件，我还有点儿自信。要说谈恋爱这回事儿，当年都是我老婆牵着我的鼻子走，啥经验也没有，不信你可以去问岑钰。”
弗兰克耸耸肩：“你就是丽娜推荐的。她说中学的时候班上有不少女孩子喜欢你呢，可惜你早早的就名花有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