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凉沉在杨姗姗的投喂下吃了好几道菜之后，叶经理又再次笑脸盈盈地来到了包间，殷勤地询问道：“韩爷，您和姗姗小姐吃得还满意吗？”
韩凉沉似乎没听到这句话，他用左手拿着筷子夹了一块鱼送到杨姗姗嘴边。
“张嘴。”他的嗓音中带了一丝宠溺。
杨姗姗显然没料到这突然的举动，愣了一秒后，乖乖地将那块鱼肉吃了下去。
“好吃吗？”韩凉沉耐心地问道。
“嗯。”杨姗姗点点头，心里划过一丝疑惑。
她想不通韩凉沉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体贴。
不过转念又想，这种猝不及防地转变本来就符合他阴晴不定的性格，也就当做平常事，安然享受着他免费提供的夹菜服务。
另一边，受到无视的叶经理并没有气馁，仍旧笑嘻嘻地说道：“万幸万幸，这一次姗姗小姐终于满意了。”
借着这个话茬，叶经理走到韩凉沉身边，拿起手上的文件说道：“韩爷，你看这……”
韩凉沉不耐烦地皱皱眉，“叶经理，你今天的话有点多了。”
叶经理将手中的文件垂在身侧，“不是，我就是想问问您还有什么吩咐，免得照顾不周怠慢了您。”
“不用了，”韩凉沉握着杨姗姗的手放在桌上，“我有姗姗照顾。”
说着，他看了杨姗姗一眼，浅灰色的瞳眸里带着缱绻的柔意。
杨姗姗对上这道目光，有那么一瞬的恍惚，但是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只觉得握着她的手有些凉。
“这是自然，姗姗小姐秀外慧中，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叶经理娴熟地奉承着，将手中的文件背在身后，“但是如果韩爷或者是姗姗小姐有什么需要的话，我们这里的人随时恭候。”
“说得有道理，”韩凉沉赞同地点点头，“还有叶经理啊。”
“哎。”叶经理急忙应道。
韩凉沉指了指不远处站在门边的服务员，“让她们都撤了吧，姗姗看了会不开心。”
正在低头吃抹茶蛋糕的杨姗姗突然被点到名字，蓦然抬起头，就看见一个个背影略显落寞的服务员跟着叶经理陆续离开包间。
不一会儿，偌大的包间就只剩下她和韩凉沉两个人。
她咬着勺子，默默地将今天经历的一切都拼接在一起，发现这幅拼图里的韩凉沉对她特别好。
除了些微的不愉快之外，韩凉沉好像处处都为她着想，事事都对她体贴入微。
她不由得看了韩凉沉一眼，还是她记忆里冷峻邪魅的样子，又似乎有些不同，就像一颗硬糖内芯突然变得柔软的感觉。
“别动。”韩凉沉突然温声说道。
她就那样呆呆地一动不动，看着他用纸巾替自己擦去唇上残留的一点奶油。
杨姗姗突然觉得这样似乎有些不妥，抬手握住韩凉沉的手腕，轻声说：“这样，好像有点不妥。”
因为在她想法里，她在韩凉沉身边的理由，就是为了照顾他，现在换他来照顾自己，反而觉得莫名的惶恐。
韩凉沉并没有觉得不合适，似乎是心血来潮对照顾她这件事产生了乐趣。
他抬手替她理了理发丝，慢条斯理地说道：“单凭我喜欢你这一点，任何事就都是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