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微生凡双手置入白大褂的口袋中、回头瞥了楚殇离一眼——
楚墨吟也站在她的身后，但是微生凡却似乎不甚感兴趣。
在这里看到的微生凡、距离拉近了，却只是让楚殇离感觉到遥远而已。
无论是灵魂的距离，还是精神。
“这是什么？”
楚殇离却早就已经知道该如何配合微生凡的情绪——当然、在那之后微生凡已经不再感兴趣了，只有她自己仍然在莫名其妙地执着。
她现在当然不是被执着支配着行动，是为了彻底摆脱。
系统的好感度在上涨——楚殇离大概已经能够找到好感度上涨的原因了。
非常简单的理由——
只要越接近于系统所认知的理想状态，好感度就能上涨。
系统的真实身份、楚殇离差不多也得出结论了。
在自己问出了这个问题的时候，好感度也在上涨——
明明只是一句最简单的话而已，在微生凡看来，是自己理想中的人偶变得会说话了么？
“这里是机械工厂。”微生凡用手指撩动了一下头发：“盛装的都是没能变成你的废弃品。”
“没能变成我？”
“嗯——非常遗憾、如果可能，我果然还是想要亲手把自己的理想制作出来……既然没能做到，我也认命了。”微生凡浅浅笑道。
他的浅笑也依然不带着任何的感情。
“至少现在这个阶段，我对你是非常满意的，没有可以任何挑剔的地方——”
“现阶段？”
“应该说——现在我是不舍得的、也许只是我颓废了，也许重拾信心的时候，会把你当作原型机来批量制造。”
“阿离并不是机器人。”
“我知道——”微生凡幽幽道：“如果她真的是机器人的话，她肯定早就已经被我拆掉了——”
“不是机器人也可以么？你这家伙不是人外控吗？”
“嘛——之所以是人外控是因为人类之中全都是让我不满意的存在。所以才动了想要制造一个让我完全满意的与人类无限接近、又能符合我爱好的——阿离大概还是第一个。无论是从机器还是从人类的角度上来说。”
微生凡依然不去看楚墨吟，只是小声道：“这么想来，你会是我的敌人呢——因为你比我更早接近了我的理想。”
“我才不管呢。”楚墨吟不屑一顾地耸耸肩：“那都是你自己单方面的欲望而已——和我没有半点关系。”
“那么、难道你就不是把她按照你的理想进行改造吗？”
“我没有改造——最初我的确是有一个自己预计的模型的、可是你不认为脱离掌控才是最有趣的么？”
“并不——”微生凡轻嗤了一声：“那么也就是说、如果阿离完全变成了机器人，你也一点都不在意么？毕竟你这家伙可是把脱离掌控当做是惊喜的啊。”
轻易扭曲了楚墨吟的话语。
两个人才不过是第一次的相遇、不像是楚殇离一样经历了更长久的时间。
楚墨吟却很冷静地回敬——
“但是像您掌控欲这样强，却发现事态还是会脱离控制的时候，应该更加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