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什么是碾压
“啊？就我自己？”方可儿凌乱。
她也是经过不少阵仗的人，但大都是跟着大人瞎掺和，当做玩耍一样，从来没真正打过人。
那谭鑫年纪不大，不像天才，倒像痞子，享受恃强凌弱的乐趣，一巴掌抽向方可儿小脸。
谭庆祥和他老婆抱着双臂得意的笑：“就该这样，要不是在别人的地盘，我能卸你们两条腿。”
然而，下一刻，方可儿偏头躲过，踩了谭鑫脚尖。
趁谭鑫痛的弯腰抱脚，膝盖一顶，正中鼻子。
比方可儿高一头的谭鑫摔个仰八叉，哇哇大哭。
方旭好笑：“不亏是我的女儿，干脆利落。”就这两下，可以看出深受李乐熏陶，很有李乐的街头风格。
“儿子！”谭庆祥大惊，没想到一个小人儿竟然这么有杀伤力，抬腿就踹向方可儿脑袋。
方旭早防着，闪过去抓着谭庆祥脖子，冲出两三米摔到地上：“谁说孩子的事孩子解决，忘了？”
若不是游乐场铺有海绵垫，谭庆祥最轻也会脑震荡，却也吓得半天不知道反应。
这父女俩一个比一个猛，没人通知啊。
这一幕给现场带来短暂安静。
不少人看着方旭父女目瞪口呆。
美滋滋的扫视眼人群，再看看一脸胜利表情的方可儿，方旭却暗暗惶恐。
自从跟着他和李乐来河洛市，方可儿比在村里放肆多了，该不会真的教出暴力倾向吧。
谭庆祥的老婆在儿子、老公先后败北后，短暂不知所措，又尖着嗓子叫：“来人，快来人呐，有人在尹公子的舞会上闹事。”
“暴徒，他们是暴徒！快把他们赶出去。”谭庆祥爬起来上蹦下跳。
尚曙光、胡婷趁机煽风点火：“咱们这是高档场所，这样的人怎么能混进来，我们这些正人君子怎么能和他们为伍。”
很多人不愿掺和，摇头不语。
但谭庆祥有了支持者，更加踊跃：“尹公子呢，他们这是不给尹公子面子。关小姐，你可要给我们作证啊！”
关子熙心里有了决断，不想搭理他。
方旭抛去杂念，牵着方可儿，面有不屑：“那什么谭总？你儿子小小年纪耍流氓，你们两口子对一个孩子动手，就不是暴徒了？”
“污蔑！”谭庆祥夫妻同心：“我儿子可是音乐天才，品行俱佳，怎么会做那样的事。分明是你这乡巴佬存心伤人。大家说，对不对？”
他主意打的很好，点明了方旭两人的身份，让大家自觉站队。他在这里不算出色人物，但自认比方旭有分量。
看不惯他们一家的人，鄙夷散去。
但尚曙光、胡婷本就和方旭不对付：“谭总，我们给你作证。你儿子是音乐天才，是他们找事在先。”
“真是什么人养什么样的种，老子是害虫，女儿也是神经病，到哪儿都发疯。”
他们的攻击不可谓不恶毒，方可儿没了得意。
“尚曙光，我容你蹦哒的太久了。”方旭笑了一下：“按你们的逻辑，是天才就不会做错事，对吗？”
“废话，我们是高等人，受过的教育，比你们强多了。只有你们这些乡下人，赚点小钱都不知道天高地厚，改不掉你们野蛮的土气。”谭庆祥两口子滔滔不绝。
和这些人再争辩下去，方旭都觉得掉链子：“可儿，其实遇到事情使用武力是低级手段，咱们让他们知道什么是碾压”。
带着方可儿走向了舞台边的钢琴。
“干什么，该不会想弹钢琴吧？真是班门弄斧，我家谭鑫的琴技在省里都拿过奖的。”谭庆祥的老婆骄傲说道。
方旭懒得再回话，与正在弹奏轻音乐的琴师简单沟通。
那琴师四十多年纪，一脸狐疑起身：“小伙子，拔苗助长不是这么来的。”还是把位置让给了方可儿。
音乐停下，小小的方可儿再次吸引了众人目光。
方旭给方可儿一个鼓励的眼神：“加油！思萱阿姨怎么教你的，就怎么弹。”
“她能够到琴键吗？”谭庆祥和尚曙光两个颇有相见恨晚的意味，站到一起，讥讽之意，溢于言表。
因为个头关系，方可儿得站在钢琴前，简单拨弄几下音键，又看看方旭，开始了演奏。
不懂钢琴的人听不出所以然，但刚才的琴师可是行家：“小朋友，你竟然弹《野蜂飞舞》？以你的年龄这曲子难度太大了。”
“真是哗众取宠，该不会幻想比我家谭鑫还厉害吧？异想天开。”谭庆祥耻笑。
但方可儿不受干扰，越来越兴奋，手指越来越快。
渐渐，所有人不再说话，沉浸在琴声中。
琴声没有任何复杂的寄托，就是一个孩子纯粹的好玩和纯真。
方可儿小小的身影欢快的在钢琴边来回移动，十指翻飞。
她脸上挂着欢乐的笑容，逐渐琴声中夹杂她的嬉笑。
整个舞会再没有其他声音。
方旭也听得呆了。
方可儿跟着丁思萱学习弹琴，他只当是好奇，对丁思萱的赞扬并没多重视，完全没想到方可儿厉害到这种地步。
随着琴声戛然而止，方可儿微微喘气。
“啪、啪……”琴师带头鼓起掌来。
现场掌声雷动。
“小朋友，你多大？”琴师激动的问。
“四岁。”方可儿害羞回答，跑回方旭身边。
“天才，真正的天才。”琴师追过来：“这位先生，你能把贵千金交给我吗？以她的天分，不出十年，就能成为真正的钢琴大师。”
“不用了。”方旭牵着方可儿小手，给她竖个大拇指。
琴师不甘心：“是看不上我的水平吗？没关系，我可以推荐国家顶尖的大师来教她，哪怕介绍国际名家，也不是问题。”
方旭再次拒绝：“她还是个孩子，家里钢琴放在哪儿没人用，有兴趣了就玩一玩而已。她的年纪主要任务就是玩。”
“哇——”惊叹声响成一片。
这等水平，居然是玩出来的？你还要多能装？
关子熙捧起方可儿小脸：“厉害啊，小公主殿下。”
方旭看向谭庆祥几个：“天才？你家的好像不是。就是个欠管教的熊孩子。”
谭庆祥不服，拉过谭鑫：“儿子，你也去，给他们露一手。”
但谭鑫拉着哭腔：“他弹的好难，我不会……”坐地上蹬腿。
“儿子，你怎么能被没教养的野孩子比下去呢？”谭庆祥老婆逼着儿子起来，向琴师嚷道：“我家的孩子比她厉害多了，这位先生，有名师介绍给我家孩子吧“。
谭鑫只管“哇哇”大哭。
琴师默默摇头。
“没教养？野孩子？”女儿争光，方旭反击的底气更足：“做错事，不知道道歉认错，还在骂人？当我是善男信女吗？”
谭庆祥气急败坏：“你拽什么，告诉你，再怎么样也改变不了你们的出身……不就是仗着你女儿吗？我用钱就能压死你们。”
“你们会道歉的，可惜到时候我就不接受了。”方旭转过身去。
“你做梦！”谭庆祥狂叫。
正在这时，场内多了一个非常好看的年轻人：“吵什么？不给我尹某人面子吗？”
舞会的正主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