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奈皮笑肉不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心里却暗暗松了口气，“哟，这么久不见，说话还是这么不讨喜。”
施宇哈哈笑开。
看得出，他们之间关系熟稔，这让何念有些意外。
“嗨，大美女，我们又见面了。”施宇微笑着跟站在一边的何念打招呼，说音未落，他走向何念，微微俯身，用只有他们俩能听见的声音问，“你跟这家伙现在什么关系？”
据他对余琛的了解，他出门见朋友从来不带任何异性，上次是出差勉强说得过去，但这次性质可不同了。
何念下意识看向余琛，正巧与他的目光相撞。
她有些慌乱地避开他的视线，微笑着对施宇道，“先吃饭吧。”
话落，她转身往回走，不给施宇再追问的机会。
曲奈察觉余琛的眼神有些微妙，正想抓住他的胳膊，就见余琛径直越过自己，迈步往前走，她愣了下，伸出的手又失落的收回。
余琛冷着脸走到施宇身边，压低声音说，“你刚才问她什么？”
施宇睨了他一眼，那眼神分明在笑话他，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打听八卦了？
“你猜。”
余琛紧抿着唇，脸色再黑一个度。
卓旭订的是火锅，天冷的时候，没有比几个朋友围在一起吃火锅更让人开心的事了。
几个人来到包间内。
余琛挨着施宇坐，曲奈抢先坐在余琛的另一侧，转头对落在后面的何念道，“你坐我旁边吧。”
何念扫了眼位置，然后在曲奈身边坐下。
卓旭似乎察觉到不对劲，讶异地看了眼何念，何念微笑道，“点菜吧。”
吃饭间，施宇跟余琛聊的热络，曲奈时不时插上几句，只有何念跟卓旭安静地听他们说话，安心涮自己的菜。
这期间，何念全程没有看余琛，俩人一个对视都没有。
“你是大忙人，我可不敢耽误你，就让何小姐给我当导游好了。”
何念正低头吃饭，忽然被cue到。
余琛直接拒绝，“她也忙，卓旭有空，曲奈也有空。”
施宇眨眨眼，觉察到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可我就想何小姐陪我呀，跟一个大男人有什么意思，曲奈……”他摇了摇头，无惧曲奈要杀人的目光，半开玩笑地道，“她那大小姐脾气我可受不了，饶了我吧。”
曲奈冷哼，“求我我都不去。”
“那也不行。”微凉的声线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余光扫到何念，却发现她表情淡漠，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何念微笑着，礼貌拒绝，“工作日恐怕不行哦，老板不同意。”
“真小气，我来这不是单纯为了玩，同时也带着考察的目的，跟着我能学到东西哦，还有可能成为我的合伙人。”
这句话引起了曲奈注意，她讶异地瞥了他一眼。
余琛似笑非笑地问，“那先说说你的想法。”
施宇端起酒杯跟他碰杯，“陪我喝酒，我就告诉你。”
余琛勾了勾唇角，爽快地端起杯子一饮而尽，“说吧。”
施宇狐疑地看着余琛，他怎么觉得哪里不对劲呢？他是不是在这等着自己呢？
可他还没开口，曲奈先说话了，“说说你想做什么项目，要是让我看得上眼，我给你注资。”虽然明知道施宇根本不缺钱，但气势上不能输。
这一次，施宇无视曲奈的阴阳怪气，表情认真地道，“还是做我的老本行啦，不过高定有了，这次我想在这边做个大众品牌。”
闻言，曲奈惊诧地看着施宇，“你……”
“怎么？”
她想做品牌女装，他也想做，他俩的想法这不不谋而合了么？
卓旭笑道，“施总您不知道，曲小姐就有这想法，还特意找了家服装公司学习，我看你们合作不错哦。”
施宇一脸的不可思议，“是么？那等下吃完饭我们聊聊。”他印象中，曲奈就是个任性骄纵的小女孩儿，从没沾手过公司的事儿，不过……有一个那么厉害的妈妈还有余琛这样的哥哥，跟她合伙儿的事儿还是可以考虑。
“好啊，等吃完了我送你。”
因为这个话题，曲奈跟施宇聊的多了。
何念用余光悄悄观察着余琛，他的话明显少了，只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看起来似乎心情不太好，是她之前说的话太过分了么？
心里微微叹息，顿时没了胃口。
吃完饭，曲奈主动提出开车送施宇去酒店。
余琛喝了酒，卓旭送他跟何念。
车上，曲奈忍不住问出了憋在心里很久的问题，“上次我找你借礼服的事，我哥怎么知道的？”
施宇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他侧着头，目光紧紧锁定曲奈，“你怕你哥知道？”
“我、我怕什么。”曲奈急忙否认，语气却暴露了一切。
施宇叹了口气，这个小妹妹撒谎的本事太弱了，根本就是在侮辱他。
“你们之间的事我不想掺和，也别把我当成随时利用的棋子。”他声音不大，却极具威慑力，脸色也变得有些阴沉，跟平时嘻嘻哈哈的样子判若两人。
曲奈有些心虚地笑笑，“平时跟你开玩笑罢了，我可没胆子把你当棋子用。”
她对他了解不深，但她知道施宇能有今天的成就跟他家里没有任何关系，他不是游手好闲，靠着家里混日子的纨绔子弟。
能在商界打出一片天的，没有一个泛泛之辈。
就算礼服的事是他跟余琛说的，就算他知道何珊跟何念的关系，余琛都相信她是无心的，施宇也不能说什么。
“这事儿就让它过去吧，我哥已经说过我了，我相信你跟他说这事儿没什么恶意。”顿了顿，怕他又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赶紧转移话题道，“做女装的事，你是认真的么？”
……
与此同时，卓旭几人也在回去的路上。
车内一片静默，狭小的空间内气氛安静的略显诡异。
余琛靠在座椅上闭着双眼，不知是闭目养神还是睡着了，他喝酒不上脸，何念也看不出他到底有没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