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成玉走过去，掐了掐白霜露出的红色耳尖，“吃饭吧，纯洁的小朋友，我太脏了，需要灵魂的洗涤。”
白霜抓住他的手，哼哼唧唧半天，陆成玉勉强听见他的话，白霜说：“我会让你舒服的。”
陆成玉一阵笑，“行啊，现在去吃饭，一会儿时间晚了。”
陆成玉把餐具洗了，白霜开车去了公司，下午的时候陆成玉发现有些不对，白霜蔫巴巴地脚步明显迟钝。
中午饭也没吃两口，说是不饿。
他把白霜喊了进来，“门关上，你过来。”
“怎么了？要交代什么事吗？”白霜关好门走过去。
陆成玉摸了摸他的头，“发烧了？有不舒服吗？”
“没有吧？”白霜学着他的动作摸摸头，没有感受到什么，人类的病跟他关系不大，会生病，但是好的快，他没怎么在意。
“过一会儿就好了。”白霜说：“讨厌医院，讨厌吃药，我不要去。”
白霜比他小两岁，但其实已经不算小了，有自己处事的能力，他淡然地说着表示自己没什么大问题。
陆成玉决定尊重他的意见。
白霜出门的时候没看清，一头撞在门框上，砰一声，他懵然地轻轻抽气。
陆成玉放下刚刚拿起的笔，强迫地把人提溜进里屋，囫囵塞进被子里，出去接了热水。
白霜被他扶着喝了几口水，“我没事，只是没看清楚。”
“我不讲道理，别给我讲道理。”陆成玉把他按回去躺着，“现在睡觉，把眼睛闭上。”
“哦。”
陆成玉没关门，时时留意着里面的动静，早上就应该发现的，黏糊的厉害，应该是那个时候就不舒服了，他竟然没发现。
白霜终归是不大舒坦的，说是可以继续工作，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再次醒来的时候他感觉已经过了很久，拿起床头的手机看了一眼已经七点了，他有些惊讶，睡了这么久。
小屋里没有开灯，通往外面的门没有关，灯光透过门口的小框框扑洒进来。
白霜愣愣地看着，发了一会儿呆，回过神来的时候能听到轻微的纸面翻页声。
“醒了？”陆成玉没有回头，听到了脚步声。
奇怪的是白霜没有回答，他把眼前这一段看完，放下笔，转身看他，“好些了吗？”
白霜刚刚睡醒，眼睛蒙着一层不散的朦胧，看见陆成玉转过来，他笑了笑，“吃饭了吗？”
“吃了，公司楼下买的面包，你在这，我没走太远。”陆成玉站起来摸摸他的脸，来回揉搓两下，“不烫了。”
“喝水。”白霜说。
陆成玉把人按在座位上，接了一杯温水过来，白霜小口小口地喝着，陆成玉把桌子上的文件收拾起来放好，转身靠在桌子边缘，握住了白霜因为睡觉翘起来的一缕头发，放左边放右边都不顺，孤零零地翘着。
高傲的一缕。
陆成玉决定今晚的这嘬头发就叫这个名儿了。
“回去的时候买点粥吧，你上次不是说咱们家路口那家的咸粥好喝，就去那儿吧。”陆成玉说。
虽然没看医生，睡醒起来休息好看着也不像难受的样子，但终归得清淡些。
这三年陆成玉也学了不少东西，大概怎么照顾人也算有点心得。
陆总觉得自己这个提议很不错，值得表扬。
“不。”白霜斩钉截铁。
“......”陆成玉在他脸上戳，“行吧，来，你说你要吃什么，哥哥请你吃。”
“饿。”白霜握住他瞎戳的手，“我饿，好饿，要吃肉。”
“行。”陆成玉在他手心勾了勾，“带我们阿霜去吃肉。”
陆成玉并不是很在意吃什么，所以从陆家出来后，带着一点钱凑合着过了不少时间也没觉得怎样，一时让他想个能吃饭的地方，还真是没什么想法。
之前吃过的饭店在脑子里过，带着白霜坐上车后总算想好了地方，“吃蟹黄面吧。”
陆成玉没给他一个惊喜制造悬念的打算，白霜现在饿了，如果不想吃的话就换一家他想吃的。
“好。”白霜说。
“休息的好吗？”陆成玉放了一首轻音乐，声音很小。
“嗯，做了一个梦。”白霜说：“梦见你了。”
陆成玉笑了一下，“梦见我什么？英雄救美？”
“没有。”梦见陆成玉捡到他那天，他躲在浅浅的水洼里，藏在石头下，浑身都疼的，他迷迷糊糊间发现眼前有个人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很久。
太阳都被挡住了。
小章鱼想。
他挣扎着从这边的石头往对面游，那里还有小片阳光。
温暖的光洒在身上，小章鱼想，这样真舒服，如果就这样永远睡去，也挺好。
那人动了，不多不少，刚好把他在的小块阳光给遮蔽了完全。
费劲过来还没喘口气的小章鱼：......
看了一眼远处自己刚刚在地方，小小的阳光能完美地将自己容乃地空间。
快要死掉的小章鱼喘了口气，并不知道这是被某个恶劣的人故意的逗弄。
“快看，小白在冲我撒娇，一定是是喜欢我，他让我带他走。”
耳边传来一道人声，白霜有些懵，小白是谁？不认识，不管了，阳光，阳光，阳光……
他费劲地游着，越游越高越游越高……嗯？他又没有翅膀，小章鱼后知后觉他被人捧起来了。
娇嫩的小章鱼触手软塌塌地勾着那人的指头，那人点点头，下了结论，“他要跟我走。”
不会说话的小章鱼：……
在说什么？
听不懂诶。
陆成玉给他喂了药，找了水池把他扔进去，每天都可以晒太阳，还有小鱼可以吃，每个小触手都养好了。
“梦见你摸我。”白霜简短道。
陆成玉：“……嗯，在你心里我这么急色吗？”
白霜笑出了声，“在我心里，你是最好的。”
陆成玉停下车等红灯，在他脸上揉了揉，“继续保持。”
白霜脸很软，白白嫩嫩的手感很好，陆成玉没事的时候就想着揉一把。
“饿。”白霜蔫唧唧地懒得反抗。
“收到，大爷。”陆成玉收了手，“马上把你喂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