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成玉一边感叹自己真不是一个好玩意儿，一边觑着白霜，心道：“端起范儿说话真是性感的不像话。”
那些人，那些事，就此了断吧。
他是陆成玉，不是陆家的陆，是陆成玉的陆，他只是他自己，不再是他人的对比，不再是被放弃的那个。
回到家说好的再吃一顿食了言，白霜反手关上了门，拉着他往浴室扯。
陆成玉一阵好笑，面上正人君子样，“扯我干什么？要洗澡吗？”
“我想做之前那样的事。”白霜说：“很想，现在。”
“之前哪样的事啊？这么急啊。”陆成玉手指一勾，把领带甩在沙发上。
“哥哥，成玉哥哥。”白霜痴痴地喊，喊的陆成玉心软成一片，不管三七二十一，通通点头答应了。
水流声不止，哗啦啦热气蒸腾，陆成玉拽住白霜的头发，将人推远了些，窒息感慢慢消退，“不要了，可以了。”
“不可以。”白霜握住他的手，在他耳朵上亲了亲，“成玉哥哥，不可以。”
陆成玉：“......”
他收回之前的话，白霜还是听话的好，疼人也是有限度的，没有把自己折进去这个道理。
但此刻他连一句囫囵话都说不出来，合理怀疑白霜就是故意的。
陆成玉绷着不服软，心说还能弄死我吗？
失去意识的时候不知道是累的还是闷的，醒来的时候眼皮很沉，他费劲地睁开，心想自己是给白霜一巴掌呢，还是给他一巴掌呢。
昨天说的话他后悔了，自然是从头后悔到尾，包括那一句“我还能踹你还是怎么着”，能，他现在是真想打人了。
然而他一睁眼，就见白霜乖巧地缩在他怀里，闭上眼睛睡觉的样子纯情又懵懂，依赖地揪着他衣服的一块，瞬间满足了他的掌控欲。
恼火被无声无息地抚平，床单很干净，身上也并没有污秽，昨天有点印象，估摸着结束都快三点了，陆成玉看了一眼时间，比他平时生物钟晚了一小时，六点多了。
累，很累。
陆成玉安静地躺尸两分钟，平躺着只动了动手，在白霜脸上轻轻地拍了拍，“醒醒了，该起来赚钱了，啊，什么时候能休息啊。”
不想动，一点也不想动，手指拍这几下都能感受到骨子里的困倦。
......仔细想想，这个班也不是一定得去上，算了，倦怠只是一时的，但心里开了口子，便很难修补完整。
陆成玉很快调整好状态，掐住白霜的脸揪了揪，“醒醒，这位帅哥。”
白霜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陆成玉。”
确定人还在，白霜在陆成玉肚子上揉了揉，又闭上眼睛，困的打起小呼。
陆成玉：“呦，这都提名带姓地叫了，果然是长本事了。”
他醒了一会儿神，勉强打起精神，把白霜脑袋扒拉开，坐起来下床，他皱着眉竭力忽视后腰处尴尬的感觉，反手摸了一把，坑坑洼洼一圈，是个牙印。
什么时候咬的？想不起来了，小霜同志牙口真好，都多久了还没消。
陆成玉按了一下，肯定破了，真疼。
情绪调整好后他大部分还是理智的，自动把昨天在车上说的那些软弱的丢人事归纳为情绪，胡乱揉成一团选择删除记忆。
白霜跟着陆成玉起来，眼睛都没睁开，眯着一条缝看见陆成玉在揉腰，睡眼惺忪地过去握住陆成玉的手在脸上蹭。
他衣服安安稳稳穿了一晚上，饶是睡相好，没怎么乱，但经过刚刚被陆成玉随手一扒拉，衣服此刻乱糟糟地松垮着，红色的吻痕星星点点，带着一点未退的暧昧余韵，陆成玉欣赏了两眼眼前的美色，抽出手在他鼻尖上弹了一下，“醒醒了，小美人。”
白霜清醒了，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他捂住鼻子跟着陆成玉，差点撞到门。
“不是，宝贝儿，魂丢了吗？”陆成玉抬手打了一个响指，白霜顺着动静看过去，陆成玉收回手，白霜跟着他的手将脑袋转回来，陆成玉用指腹在他脑门上戳了一下，“魂儿回来了，乖，让你哥哥我安安静静地放个水，边玩会去。”
“……哦。”白霜点点头。
陆成玉洗漱好出来，白霜端端正正地坐在床上，被子叠成一小块，床单也捋得平直。
“热了三明治，微波炉叮了一下，还温了牛奶。”白霜说。
“厉害。”陆成玉夸奖道：“去洗漱吧，我换个衣服。”
“嗯。”白霜洗漱好出来的时候没见陆成玉，以为他先去吃早餐了，换好衣服出来找了一圈，最后在陆成玉房间里自带的小阳台看见了人。
陆成玉悠然地看着远处，好像看的仔细，却只草草略过，并没有为任何一处风景停留。
白霜从身后环住了他，赶走了他身上停留的早晨的凉意，陆成玉没动，只说了一句，“怎么这样黏人？”
“昨天晚上我让你生气了。”白霜认错的态度很诚恳，他诚恳地说：“可是我想那么做，我看见你就想继续下去，停不下来。”
“……那你现在跑过来什么意思？”陆成玉没什么反应，堪称冷静，只搭在窗边的一只手用了力，握成拳，青筋绷起，“故意来惹我？”
“不是。”白霜歪歪脑袋，和他的视线对上，“你要批评我吗？”
陆成玉伸出一根手指在白霜鼻尖上戳了一下，“你就是看我对你发不了火，撒着娇怎么批评你？你心里有数，要是把我弄死了，你就一个人了。”
白霜瞪大眼，惊愕地看着他，“你，你，你气死我了。”
陆成玉：“？”
他眼瞧着腻歪的人气呼呼地走了，他自带滤镜，认为人家生气了也怪可爱，实则白霜只略抿着唇。
白霜把早餐摆好，陆成玉走了过去，抬眸看了他一眼，白霜低头吃饭，并没有看他。
“给我一张纸巾。”陆成玉说。
纸巾在白霜那边，白霜点头，把纸给他。
陆成玉拿了过来，握在手里，白霜并没有说话的意思。
“怎么了？生什么气？”陆成玉问了一句，“白霜小朋友，好坏话听不出来吗？夸你呢，厉害，能力强。”
“嗯？”白霜不明所以地看他，有点委屈。
这面瘫也就陆成玉能看出这么多情绪来，“是说了你要把我弄死了。”
陆成玉咬了一口三明治，淡定地说着骚话，“爽的要死。”
白霜：“......”
白霜站了起来，缩到墙角成一团，默默地害羞，只露出一双通红的耳朵尖。
陆成玉淡定地吃完三明治，把牛奶喝完，擦了擦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