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白霜受到夸奖更加得意，脑袋在陆成玉颈间拱。
陆成玉很快回神，他下意识地抬手推他，手落在他肩头，停住了。
他眼神幽深，盯着白霜看，思绪飞转，最后定下主意，把人往怀里揽了揽，保护者的安抚姿态，挡住了白霜大半身形。
他又不是好人，陆成玉混蛋且不要脸地想，把人养这么好又不好好看着，谁捡到算谁的，现在白霜是他的人了。
白霜在陆成玉身上蹭完，那点因为受伤和对陆成玉情况担忧的不安渐渐消退，他突然想起陆成玉之前说了他不自重，他赶紧起身，“对不起，我又不自重了。”
陆成玉温和地说：“没关系，让你感到惊慌是我不对。”
他愧疚的补偿表现的很明显，回身在地上的背包里拿出湿巾，认真地把手擦干净伸了过去，“要牵手吗？”
白霜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手，那手并不娇嫩，也不柔软，指腹有茧，蹭在脸上很糙，但白霜很喜欢，每次看着碰着都觉得安心，什么都不怕了。
白霜握住他的手腕，内侧明显的青筋稍用力便鼓胀着，带起一点不同的触感，他无意识地碾摩着。
陆成玉：“......”
他可真是越发出息了，都已经沦落到用自己的皮相去色诱了。
虽觉得白霜脑子没那些直白龌龊的东西，但被这样握着他颇为不自在，强忍着耐着性子，只当那只手此刻不是他的。
“要点火把吗？”白霜说。
“你去歇着，我来。”陆成玉说，迅速处理好周围的杂草，清理出一块地面，他给白霜铺了小毯子，又找了吃的和水给他。
白霜有些插不上手，好奇地看着他的动作。
火苗攒动，传递出令人舒缓的热度。
“换个手拿。”陆成玉给他擦干净伤口，上了药，免得发炎感染。
白霜把手伸出来，一声没吭，耳侧有火星迸溅的噼啪声，应该是有小虫子爬了进去，烧炸了。
“衣服脱了。”陆成玉说。
白霜：“啊，我，我没事的，我自己来吧，我还没吃完，我……”
陆成玉不耐烦地掀开他的衣服，让他自己夹住，垂眸看着那伤口，这处有些严重，渗着血。
幸好他这方面有些事多，可以脏，但不能太脏，带了湿巾，不然真不大好处理。
“为什么要救我？”陆成玉仔细擦着沾染上的污渍，开口问。
“我不能放你一个人的。”白霜咬了口饼干，嚼吧嚼吧腮帮子鼓囊囊。
陆成玉手一抖，白霜身体紧绷，肌肉绷紧，陆成玉跑了个神儿，这小子的腹肌挺漂亮，八块很匀称。
“疼，成玉。”白霜伸出一根手指戳在他脸上，“你弄疼我了。”
陆成玉把他的手推开，“我轻点。”
“哦。”白霜点头。
上好药陆成玉把白霜衣服的帽子戴上，囫囵地把他按在包上，“你躺着休息，安心睡，我守夜，放心，那病一天最多一次，中间不会隔太短。”
白霜慢慢放松身体，看着陆成玉，“手。”
陆成玉皱着眉，略有些勉强地把手递了过去，白霜拉着手闭上了眼。
他很依赖自己。
陆成玉感受着白霜的依赖，有些无措，虽然他深受触动决定把白霜留在身边，但也仅仅是个小宠物的位置。
陆成玉想起他刚醒过的时他问白霜为什么不把他放下，他那时说危险，因为危险，所以即便是在眼前，看着，仍觉不放心。
似乎……他太不负责任了，他既然决定不让白霜离开，合该更看重他一些。
陆成玉在这方面没有经验，思来想去，决定就看白霜的表现，他对自己有多忠诚，自己就回应他多少……馈赠。
白霜休息的并不安稳，惊醒了两次，他怕陆成玉又难受，迷迷糊糊地看两眼才安心闭上眼睛。
陆成玉被他吓了一跳，克制住想要一脚踹上去的腿，把外套脱了给他盖上。
夜里赶路不安全，等四周聚集起些许光线，陆成玉才熄灭火堆往深处走去。
“你吃东西了吗？”白霜问。
“吃了。”陆成玉说。
“我不信。”白霜说。
“关我屁事。”陆成玉说。
“你！陆成玉。”白霜喊。
“得，怕了你了。”陆成玉说：“我不饿，不想吃。”
“你没力气了怎么保护我？”白霜理所当然道。
陆成玉：“……”
陆成玉觉得很有道理，吃了两块饼干。
为了杜绝昨天的事情发生，陆成玉给了白霜一把激光枪，五个小型爆破弹。
并且因为物资的消耗，背包消减为一个。
地面渐渐湿润，落叶覆盖在泥泞之上，遮挡住脚下的路。
陆成玉知道快要到了，值得庆幸的是他还没有犯病，他抬手在后颈处碰了碰，没什么异样。
白霜好奇地看着他后颈处微微鼓起的腺体，“我能摸摸吗？”
陆成玉：“……滚蛋。”
“哦。”白霜也不强求，等陆成玉睡着了他偷偷摸摸去戳戳。
陆成玉身上每一处地方他都好奇地很，更别说他还没见过的新东西。
腺体是非常隐私的部位，不能让别人碰，白霜没有把自己当别人。
他是陆成玉的小宝贝。
陆总是这么哄他玩的。
林子里大多是绿色，霓珊蓝果并不难找，适宜的环境便能生长，处处是它枯死的痕迹。
陆成玉都没见到一个活的，没办法，只能继续深入。
在这种花生长周围有许多鲜活的动物，泥潭里涌动的变种泥鳅，长着蓝色星点的癞蛤蟆，鼓胀着硕大的肚子，浑身漫延着黏稠的液体。
白霜不说话了，陆成玉看了一眼他脸上的表情，深沉严肃的一张俊脸。
“手里拿着枪呢，朋友，硬气点。”陆成玉说。
白霜不说话，耸眉搭眼的想哼哼。
陆成玉看出来了，提前警告，“手上一手泥，糊你一脸啊。”
白霜看他手上黑色皮质手套，秀气地皱起眉，“脏。”
“说谁呢？一会儿把你踹泥里让你也脏。”陆成玉说。
白霜摇头，“你舍不得的，我很听话。”
陆成玉蠢蠢欲动，想了想白霜这个娇气劲，怕自己哄不好，于是只能可惜地把这个想法搁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