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隔着自己的手背吻上去。
他不想冒犯陆成玉，这种事只有陆成玉主动，他才能明确知道成玉的心意。
陆成玉一开始一言不合就脱衣服，一张口就要跟他嘿咻嘿咻，白霜有些吓到了，生怕成玉又开始把这种行为当成随随便便的事情。
白霜下定决心，以身作则，嘿咻嘿咻是相爱的人才可以做的，他们得先拉手，拥抱，按流程走。
“走吧。”白霜放下手，陆成玉环视周围一圈，并没有发现有遗漏的东西，“好。”
白日里除了要提防丧尸，更要提防会在背后下黑手的同类，陆成玉发现白霜在这方面很机敏，任何风吹草动都能够提前察觉，白霜发现他的目光，嘿嘿笑了一声，“说了能够保护你的，放心吧。”
陆成玉：“......”
白霜的笑容太过温暖，陆成玉不知道说什么，应了一声，“好。”
上午全程都在赶路，自行车半路就漏气了，车轮子卡了小木刺，白霜依依不舍地跟自行车告别，然后扔在路边，头也不回。
靠步行太慢，白霜临时决定去找代步工具，肚子咕噜叫了一声，白霜安抚地拍了拍，喂了自己一颗，又给陆成玉，“等会儿找个安全地方先休息。”
“不用。”陆成玉说：“我还可以。”
他脸色苍白，眼看要中暑了，白霜皱着眉强硬地喂了他两团水球，最后把糖拆了塞他嘴里，“我不行了，我不走了，我要休息。”
陆成玉自然点头同意，握住他手腕捏了下，而后松开，“我们不赶时间，是我太急了。”
白霜开心了，“我的腿都走酸了。”
“一会儿给你按按。”陆成玉说。
“好。”白霜一个字从高到低再到高，开心溢于言表。
节奏放慢，遇见危险就跑路，一两个丧尸就杀，丧尸包围就慢慢杀，路程一拖再拖，最慢的一次一天都走不出一条街，处于这样的环境中是扰人心力的，但这对他们两个来说不成问题。
白霜在哪里待着都无所谓，丧尸对他也造成不了任何的心理负担，每天搜搜物资，吃吃喝喝，还能时时刻刻跟陆成玉待在一起，他笑容都多了起来。
陆成玉的状态也日益变好，早晚锻炼身体，一天三顿饭地养着，胃疼的毛病也没了，因为白霜的异能，也能够让身体保持清洁。
他的身体日益壮实，原本瘦弱的身材开始有了肌肉，从这短短一个多月，陆成玉的气质从原本的阴郁变为现在稳重沉着，因着不停地砍杀丧尸，他眉目间染上一丝冷漠的戾气，看着又凶又狠。
白霜很开心，带着自己八百层大滤镜绕着陆成玉转圈圈，陆成玉烦不胜烦，一把薅住他的脑袋，把人固定住，耐心地问，“怎么了？”
“有肌肉了。”白霜开心地搂住他，“我看着长出来的。”
陆成玉对他还是一如既往地温和，只比之前放松肆意了些，“你这开心劲儿，不知道得以为我又长出一个一个脑袋来。”
“我养的。”白霜说。
“行行，你真棒。”陆成玉松开了手。
“我摸摸。”白霜说。
“行，行，你……”陆成玉顿住，笑起来，“你怎么着啊？”
“摸摸。”白霜盯着他严严实实的衣服看，“要摸。”
他太闹腾，陆成玉无奈地把衣服撩开让他看，解释道：“以前底子好，恢复容易些。”
肌肉只有薄薄一层形状，并不好看，不知道白霜在激动个什么劲。
白霜用手指戳了戳，感觉很奇妙。
陆成玉叹气，“不好看。”
“好看。”白霜点头，“漂亮。”
陆成玉顺着他，“行。”
这个服装店里的隔间有两段腊肉，这么长时间也没坏，中午就蒸了吃。
白霜的物资拿的时候不觉得多，但他们只有两个人，也没有过度消耗，有时候白霜一次做的多，连着得吃一天，因此还剩有一半多。
主要是物资虽然稀缺，但是他们一家店接着一家店的搜索方式，抽屉柜子的小饼干和小零食都被搜了出来，每天零碎的“收入”，维持着不至于只出不进。
吃过饭休息了一会，陆成玉估计了一下路程，“今天下午就能到图书馆。”
“真的吗？我还没去过，好玩吗？”白霜凑过来，好奇地问。
“没什么好玩的，只有书。”陆成玉被他挤的差点趴地上，白霜把人拉起来，脑袋枕到他腿上，“我好久没有看书了，我要找一些好玩的。”
“好。”陆成玉点头。
白霜脑子里许多童话故事，每天晚上睡觉前都要给他讲两个，有时候话都没说完，就把自己哄睡着了。
陆成玉揉碎了白霜额前的发，白霜这些天来完全没有对末世产生任何的负面情绪，一切在他眼中都是新奇好玩的，所有的情绪都是积极阳光的。
他眼神复杂，情绪泄露，阴郁的暗面全部在白霜眼前展露，“我知道我需要提高能力，这样才能回去报仇，但是，这种每天屠杀的生活，我怕我回去后，即便是报了仇，也会变成另一种样子，被仇恨吞噬的样子。”
“不会。”白霜说：“没有什么能够改变你。”
他语气笃定，带着理所当然的认同。
“为什么？”陆成玉问，“我怎么不知道我能够做到。”
“因为你是最厉害的。”白霜说。
陆成玉失笑，“你是小孩儿啊？”
“我不是小孩儿了。”白霜认真地说：“我一千来岁了。”
“哇。”陆成玉惊叹一声，显然是没信。
白霜坐了起来，“哥哥。”
“嗯。”陆成玉脸上还带着放松的笑意。
白霜不能跟陆成玉解释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以很多时候他并不在乎那么多，包括恐惧跟害怕，他斟酌了一下，“你觉得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他眼睛很亮，像藏着星星点点的碎月。
“整天傻乐呵的人？”陆成玉回了一句。
白霜严肃的表情垮了下来，失望又震惊，“啊？这样吗？我在你心中是这样的形象吗？没有高大上吗？”
陆成玉感觉好笑，揉揉脑袋哄哄，“是能将开心传递给我的人，看你笑，我跟着就笑了。”
“很重要。”陆成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