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哄的也太犯规了。
白霜脸开始直线变红，偏偏还要装模作样地咳嗽两声，严肃地板着脸，“每一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不用非得去按照某个框架去制定标准。”
就像陆成玉当初发现他并没有对事物有一个认知标准，也不去插手，不制定各种明确的规则让白霜学习，而是让白霜自己去摸索，选择他想要的方向，做他想要做的事。
现在好像是懂了，白霜对这一想法还有些模糊，但这并不影响他把想要告诉陆成玉的讲出来。
“我适应于目前相对来说比较困难的生活，并且能够找到让我开心的，这种开心并不是一直存在的，我也会不安，要蹭蹭手才会好。” 白霜认真地说：“我虽然说你是一个厉害勇敢的人，是肯定你，不是约束你，你是你，可以是任何你想要成为的样子，而我也会接受任何变化的你。”
“不用害怕变化，我在呢。”白霜握住他的手，“怎么变都是陆成玉，怎么变你本来的自己也是不会丢的。”
陆成玉回握住他的手，他想问为什么对他这样好，为什么给予他温柔的容忍，为什么对他有不一样的依赖，为什么要把开心分享给他，为什么......
最终他什么都没有问出口，只说：“霜霜，你很好。”
“夸我吗？”白霜指了指自己。
“嗯，夸你。”陆成玉闭上眼，轻缓地舒气，唇边带着一点笑意，“你对我很好，很照顾我，虽然有点粘人，喜欢搂着人睡，喜欢用小鸭子碗吃饭，但是用宽广结实的臂膀保护着我，为我遮风，为我挡雨......哈哈哈哈。”
他实在编不下去，笑起来看他，白霜气恼地哼了一声，“走了走了，别夸了，时间紧迫，这位朋友不懂吗？”
“听你的。”陆成玉站起身，故作无辜地摇头，“我什么都不懂。”
白霜：“......”
白霜放狠话，“我要生气了！”
陆成玉：“讨厌我了吗？”
白霜：“那倒没有。”
陆成玉开路，白霜心安理得地享受陆成玉的保护，跟在后面颐指气使地指挥，“哥哥，右边又来一个。”
“哥哥，最边上的那个丧尸好丑呀，脑袋旁边是瘤子吗？”
“哥哥，渴了吗？要喝水吗？”
“哥哥，那边的那个跑的快，晶核一定大，快挖快挖。”
......
陆成玉满脑子都是白霜的“哥哥哥”，他把眼前的丧尸弄死，“闭嘴吧，你是小公鸡吗？”
白霜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眼睛忽闪忽闪，泪都要掉下来，“你，你开始烦我了吗？这么快吗？”
陆成玉无奈，越过地上横七竖八的丧尸，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实话，“喜欢你小声叫，动手的时候没办法回应你，不嫌烦。”
就是有点吵。
白霜想想也是，他平时喊哥哥的时候陆成玉会摸摸脑袋，他把陆成玉的手洗干净，“那我小声？”
“……嗯。”陆成玉艰难地应了一声，他有点招架不住。
粘人不是一般的粘人，是一个缓慢地发展趋势，不断上升，非常地粘人。
白霜一喊，他总忍不住分神看，再多喊几声，丧尸都要在他身上来两口。
图书馆没什么人，丧尸也没有，透过外层的半透明窗户，能看到里面晃荡的几个丧尸，因为被困，没有任何进食行为，还是动作比较缓慢的普通丧尸。
说实话，陆成玉都觉得再这样下去，这会是难得把自己饿死的丧尸。
白霜跟陆成玉分开行动，很快把一层大厅清扫一通，陆成玉还在休息室发现了半箱方便面，十三瓶纯净水，还有一些各种各样的零嘴。
“霜。”他喊了一声。
“在。”白霜把晶核挖出来，捧了一小堆。
“过来看。”陆成玉勾勾手指。
白霜捧着晶核走过去，凑着脑袋瞧，“哇。”
“怎么傻了？”陆成玉提溜着他的肩膀晃了两下，“晶核收起来，食物也收起来。”
“哦。”白霜把东西收起来，这个世界的文字和第一个世界有点相似，他大差不差能明白意思。
时间还早，陆成玉借着外面的天色顺着指示牌找医学类书籍，挑了几本人体解剖，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待着看，身侧有一个挡板，能挡住他大部分身形，同时也能看到图书馆门口的场景。
翻了几本关于人体头部构造上的图文解释，陆成玉结合自己动手的经验，有了几分融会贯通的透彻感。
明明没看上多久，他却怎么也看不进去，时不时抬头看上两眼，也没什么危险，要说不对劲，陆成玉左思右想，就是少了点什么。
白霜不粘着他了。
陆成玉：“……”
这个发现让他一阵无言，无言之后他准备起身去找白霜，哗啦——一声水声让他寻声看去，白霜大拇指和食指拉开，一条水花绕在两根手指指尖，另一只手拉着中心汇集的水球，蓄力，拉长，咻发射出去，小水球飞速朝着目标进攻，成功给二层的一个丧尸洗了脸。
陆成玉：“……”
白霜玩的不亦乐乎，似乎觉得有趣，很开心的样子。
算了，不喊了，玩吧。
他正准备收回视线，白霜却倏地扭头，看见他后很骚包地眨了一下左边的眼睛，夹着嗓子喊，“哈尼~”
陆成玉：“……”
容不得他后悔，白霜已经冲他跑了过来，小炮弹一样把原本姿态闲适斜靠着的陆成玉直接撞倒在地。
陆成玉护住白霜，借力撑地，没有伤到，只是肚子上被撞的那块有点疼。
“我以为后面是墙！”白霜慌乱地起身，拉陆成玉起来。
“我没事。”陆成玉摆摆手，随便找了个话题，岔开他惊慌地情绪，“刚刚在干什么？从哪学的那动作。”
白霜不放心，拉着他左看右看，随手把手里攥成一团的海报拍在陆成玉手上，在陆成玉身上这里碰碰，那里敲敲，生怕有地方被自己弄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