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愣神的瞬间，老护士咳嗽了两声，以示自己的存在。
小护士听着这两道咳嗽声，身子微微僵硬，她转过头，脖子因为扭曲而发出几道骨骼撞击的声音。
“天，可是黑了。”老护士面无表情，看着小护士，虽然平静，却依旧能听出少许嘲讽。
“我知道。”小护士抬头看了看天，天黑得很快，以一种她抓不到的速度暗沉下来，那是她之前看到的天空。
“以后不用出去了。”老护士看着还在一边转圈的季西穆，嗤笑了一声。
“我还是带他回来了。”小护士皱眉，她对于这个决定，表示不满，他不应该只被关在医院里，这里是如此的破旧，根本不是他能住的。
“没得商量。”老护士对于她的辩解无动于衷，只有一抹带有嘲讽的笑容。
“你问过他吗？”小护士没辙，指着季西穆，一脸倔强，她不知道这么做是否正确，但是她必须试一试，他不能永远留在这个地方，这个地方对他来说太小，他应该出去见一见更大的世面。
“他一个傻子能懂什么？”老护士对此嗤之以鼻，看着仍旧在地上转圈的季西穆。
“那你也不能因此剥夺他选择的权利。”小护士也看向季西穆，眼中尽是温柔，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那好，我们问问他？”老护士笑了，没有一点尊重的意思。
小护士没说话了，对着季西穆招了招手，在她脸上绽放的是一抹微笑，对着远处正在独自旋转的他，温柔召唤。
“季三少，你以后还想出去玩吗？”季西穆一过来，老护士就换了副面孔，一脸尊敬。
小护士看着像是换了个人的老护士，微微皱眉，这明明是两个人吧？
“什么？”季西穆又上前走了几步，一把抓起了老护士的头发，疼得她嗷嗷直叫。
小护士看着这一幕，惊叫了一声，但是在看到老护士狰狞的脸的时候，又笑了出来。
“快让他松开！”老护士恶狠狠地盯着小护士，对着她指手画脚，但是她越是这样，季西穆便抓得更加紧一些，她便叫得更加大声起来。
不少人都已经注意到这里的动静了，他们伸着脖子，朝着这边观望。
“我错了，我错了，快点放开我。”老护士似乎终于知道错了，身体因为痛意呈现出了一种扭曲的姿态。
“季三少，我们先回去吧，今天够累的了。”小护士本来笑得正开心，但是看到有几个人在往这里走来，便叫他放开了他。
“好的，姐姐。”季西穆很乖，对于她的一切命令言听计从，但是她当他只是一个小孩，一个听话的小孩。
季西穆看着身边的她，拉起她的手，往里面走去，一奔一跳，笑容在他脸上绽放着，是那一抹久违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走吧。”小护士仰着头，对于他的乖巧，她似乎没有什么能奖励他，只能摸摸他的头权当奖励。
季西穆认真地点了点头，说出了一句让老护士差点吐血的话，“嗯，下次我还想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