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欢言走到楼下，包里的手机响了，她拿出来一看，竟然有十几个未接来电，全是焦恩扬打来的。这也太奇怪了，以前手机放在包里，有铃声响起她都能听见，为什么今天耳朵就聋了？
她接起电话。“言言，你在哪儿啊？怎么我给你打的电话都不接？”
“我到我住的公寓楼下了。今天确实没听到电话响。”
“你回来了啊？我在你家里，快上来。”
程欢言飞快的跑进公寓楼，按了电梯，上去后抬眼看了一下自己住的门牌号，开门进去。——她有轻微的空间障碍，在同一座大楼里如果有一模一样的房门，她就很难分清自己应该进哪一个。所以每次都要抬头认房号。
门没反锁，一扭就开了。
焦恩扬站在门边，一把抓住她就把她前后左右看了个遍，甚至连头发都检查了，只差没脱了衣服看里面。
欢言被她看得好笑。
“那个郑重峦没对你怎么样吧？”
“没有啊。”程欢言微嘟着嘴摇头，奇怪她为什么会这么问。不过一想，自己是跟郑重峦出的门，恩扬想到他身上也很正常。
剔开郑重峦，欢言又忽的回到今天所受的尴尬之苦上，回到那个让她巨尴尬的男人身上。她就把包往前面一甩，一下子扑在焦恩扬身上，嚎啕大哭起来。
——不过只能说是在嚎啕，却没有哭，半滴眼泪都没有。
却把焦恩扬吓到了，又问：“怎么了，言言？是不是谁对你不轨了？你……你没有湿身吧？”
欢言听了这话，嚎得更响。“比湿身还严重。”
什么事比湿身还严重？恩扬又抓住她，满脸的痛心。“你，不会被L奸了吧？”
程欢言随便看了她一眼，继续嚎。“比那个还严重。”
一般人到这里想象力就被阻断了，但焦恩扬的想象力还可以继续发挥，就要把她的裙子撩起来检查身体。程欢言推开她的手，丧尸一般哭闹着走到沙发边扑了上去，双手伸进头发里乱揉。
她扑在沙发上还在嚎。
焦恩扬又好奇又焦急，也到粉蓝色的布艺沙发上坐下。“到底怎么了嘛？快说快说。”
程欢言忍了一天的情绪此时完全崩溃，她又嚎了一阵，才抬起头发凌乱的脑袋，脸色像女鬼一样又白又无神，话声也像鬼一样低沉。
“你知道我见到谁了吗？”
“谁？”
“你猜。”程欢言眨巴着眼睛，她才不要说出那个男人的名字！她才不要说出那个男人的名字！
“我怎么猜得到？”
“你肯定能猜到。”
于是焦恩扬一根修长白皙的手指抵着下巴，也嘟起了薄嘴唇，努力思索。
她太了解程欢言了，欢言平时认识的人并不多，而让她这么张狂无措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因为程欢言同学虽然在想到陆上行时脑子有点污，其他时候还是蛮淡定的。
当“陆上行”这个名字出现在焦恩扬脑袋里时，虽然她认为程欢言见到他的概率非常之低，低到可以买彩票，但还是把这个名字说了出来：
“你是不是见到陆上行了？”